吕布悠然笑道,“公台先生,神悦这几日不来府里,也是因为害羞。你信不信,只要我派人去说一句话,她立刻就来了!” 陈宫不太信,“什么话?” 吕布自信地道,“外面都传遍了,浮云道长不堪大将军欺凌,与大将军反目。” 陈宫:“她若听见此言,确实会赶来。” 因为浮云道长和大将军,在众人眼里是一个坚不可摧的整体。 若出现裂痕,将会衍生出许多问题,不利于稳定。 吕布:“哈哈!” 陈宫看他的目光难以形容,“可是,她若因此赶来,也是出于公心,不是出于私情!” 所以你得意什么呢? 吕布:“这不是一回事儿么?” 陈宫:“不,这是两回事儿!” 吕布叹道,“先生为何看不开?于我而言,这就是一回事儿!” 拍拍陈宫肩膀,自去换衣服。 徒留陈宫一个人在中堂,罕见地茫然。 这怎么会是一回事儿呢? 蠢的究竟是吕奉先,还是他陈公台? 而另一边,贾诩已经去张家传那句话了。 张祯听了后,果然很快就来了大将军府。 头上系了条宽宽的抹额,护着她那多灾多难的额头,婉娴、如意几个见了,觉得甚美,便跟着她学。 她们的闺中密友也跟风,一时竟成长安潮流。 想来以浮云道长的容貌才智,不至于辱没了三弟 冀州乃是四战之地,各方英杰都想争夺。 袁绍虽抢了韩馥的地盘,自领冀州牧,成为冀州名义上最大的长官,却并不能高枕无忧。 北有威震黄河的劲敌公孙瓒,南有大怨种兄弟袁术。 周边还有匈奴、乌桓、鲜卑等异族。 而最令他厌烦的,无疑是盘踞在太行山脉的黑山军,遍布常山、中山、赵郡、河内等地区,足有上百万之数,难以剿灭。 各地深受其害。 起初,袁绍并没把黑山军当回事儿,觉得那都是些小蟊贼。 但去年,他与袁术开战,袁术向公孙瓒求援,公孙瓒又勾结了陶谦,用以威逼他。 黑山军首领张燕见公孙瓒势大,竟也派部将相助! 虽说后来他联合曹操,击败了袁术、公孙瓒、陶谦等人的联军,但与黑山军的大仇就此结下。 为何独恨黑山军? 因为他们不是官军,是盗匪! 区区盗匪竟也敢与他为敌,这不是笑话么? 因此派兵追着黑山军打,大小战事不断。 但主要还是打公孙瓒。 这日,刚打了一场胜仗,忽然收到邺城家书。
信是三儿子袁尚写来的,字迹一如既往,清新飘逸,灵动率真。 可这内容,这内容 袁绍足足看了三遍,看完气得将信纸揉成一团,狠狠丢到地上。 长子袁谭正好在侧,小心地问道,“父亲,家中有事?” 袁绍怒道,“你自己看!” 袁谭捡起信纸,看完也是无语。 这个赵贵,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该杀! 袁绍:“我儿以为,为父当如何?” 袁谭沉吟道,“儿愚见,蔡邕为天子所遣,父亲若不应付,便落人口实,不如先回邺城等候。” 与公孙瓒一时也决不出胜负,暂时休战也不影响大局。 袁绍:“会面之后呢?” 袁谭:“见机行事!” 他这么说倒也无错,但这不是袁绍想要的答案,皱眉道,“你我父子,不必藏拙!” 袁谭心想你若不偏爱三弟,我自然也用不着这般谨慎。 “父亲,儿愚笨,并非藏拙!” 顿了一下,道,“朝廷让父亲自辩,那便自辩罢!父亲一片忠心,何错之有?遣使朝贺,礼仪未缺!那使者在冀州忠孝两全,为何到了长安就不忠不孝?父亲也得请蔡邕给个解释!” 袁绍哈哈大笑,“正该如此!” 袁谭继续,“朝廷若非要治罪,且不是寒了天下臣民的心?” 大家都长了嘴,同样一件事情,就看你怎么说。 浮云道长能言善辩,难不成他们就是哑巴? 袁绍:“没错!” 袁谭又道,“高顺只带了三千兵卒,可见他们并不敢与我们为敌!” 那就只能打嘴仗。 “儿以为,可虑者并非蔡邕一行,而是公孙瓒、陶谦等人借朝廷之势,浑水摸鱼!儿请军令,驻守此地,以防公孙瓒!” 虽然三弟的信中,写明了吕布不许诸侯出兵,但大家真的会听么? 将心比心,他不会听。 袁绍目中满是赞赏,“我儿见解得当,便依你所言!” 袁谭谦虚道,“父亲谬赞!” 心念一转,决定给三弟挖个坑。 “父亲,吕布是什么样的人,咱们都清楚。有勇无谋,骄矜自傲,他能晋封大将军,掌控朝堂,全因浮云道长!” 袁绍叹道,“那厮好运道!” 天下诸侯谁不羡慕吕奉先? 袁谭笑道,“只要父亲允许,这运道也能变成我们的。” 袁绍不解,“我儿何意?” 袁谭:“听闻浮云道长本名张祯,出自名门,年少貌美,三弟还未娶亲” 袁绍一惊,“你是说,联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