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到后面,季云栀哭累了,困意朦胧,迷迷糊糊靠在他身上睡着了。阎霆琛抱着她靠在床头,安抚她跟安抚小孩睡觉一样,一下没一下轻抚着她的后背,表情若有所思。男人高大,女人娇小,屋内的温柔明亮的光落在他们身上,勾勒出一番静谧浪漫的画面。谁能想到刚才他们还差点吵架了呢。等季云栀彻底入睡以后,阎霆琛将她放回了床上,帮她掖好被子,随后起身离开卧房。书房内。寒征敲门而进,“三爷。”阎霆琛没有废话,把玩着糖盒直问道,“季云栀今天晚上都跟同事玩了什么。”寒征交代,“她们也没有做什么,就在商场里单纯的吃饭逛街看电影。”“看什么电影?”“搞笑电影。”阎霆琛听完沉默。很普通的事情,没有什么任何古怪的地方。寒征话还没有说完,“少奶奶离开的时候还遇到了另一个同事,还有……”阎霆琛抬眼看他。寒征低了低头,“还有周安妮周小姐。”随着这声话落。“啪嗒——”阎霆琛手中把玩的糖盒掉在了地板上,表情微微震惊。季云栀跟周安妮见面了?*闹钟把季云栀吵醒。她窝在被子里翻了个身,被子紧裹住自己的身体,眼睛紧阖,颇有赖床的意思。闹铃就这么持续响了十秒,她才把手臂伸出被窝,闭着眼在床头柜胡乱摸了一通,最终拿到手机关了闹钟,起床揉了揉疲困的眼睛。另一侧早已经没有阎霆琛的身影了。季云栀没在意,掀开被子下床,穿着拖鞋进了浴室。五六分钟后,她洗漱完毕出来,又拿起阎霆琛提前挑选好,放在床一边的衣服穿。随即下了楼。她想着先去看看养父再去吃早餐。阎霆琛这会儿在餐桌上用餐,一眼就看见了她,直接出声叫住她,“去哪儿?”季云栀没隐瞒,“我想去看看我养父。”“先过来吃早餐。”“我能不能看完再回来用早餐?”“先过来吃。”阎霆琛放下手中的刀叉,温和的语气加重,“我有话要问你。”“……”季云栀只得走过去入座。管家端了份热气腾腾的西式早餐放在她面前,温声温气询问道,“少奶奶,您想喝牛奶,豆浆,咖啡,还是其他?”“其他。”季云栀勉强扯起一抹礼貌的笑,“帮我倒一杯温水吧,谢谢。”“好的。”管家颔首。温水很快倒好,季云栀再次道谢,轻抿了一口便看向阎霆琛。直觉告诉自己,阎霆琛心情不是很好。可他为什么会心情不好?
难道是她昨天没有跟他上床?她昨天——季云栀回忆起昨天,微微抿了下唇,脸色微微泛白。她昨天遇到了一个故人,让她回忆起之前经历过的黑暗时光,整个人特别压抑。回来后又被阎霆琛疯狂缠着,后面……后面发生了什么?明明她没有喝酒,但具体却记不太清了,就只记得自己又被他气哭,连什么时候睡着都不知道。要问话的是阎霆琛,结果到现在他一句话也没有问。季云栀搞不懂他,主动出声问道,“阎霆琛,你要跟我说什么?”阎霆琛声音淡淡,“昨天你哭什么?”听到这话的季云栀愣怔了一下。这件事不是已经翻篇了吗?他怎么又问起来了。“没什么。”季云栀咬了下唇肉,低着头开始动用刀叉,试图找其他话题敷衍过去。她刚在脑海里找到了一个话题,正要出声,阎霆琛抢先打断。“昨天晚上你哭什么?见了谁?”他会不知道她见了谁?他当然知道。知道她见了她的同事艾米,见了她同事鲁莎莎,还见了他未来的未婚妻周安妮。问题是他不能说,不然不就暴露他一直让寒征在暗中监视着她。特别是他主动提及周安妮这个人。所以他只能假装毫不知情,暗暗套她的话。起初他没有多想,只是以为季云栀在害怕床事,直到他听见了寒征的报备,心里便开始起疑了。既起疑,又好奇。寒征报备说,昨天季云栀跟同事艾米分开准备走了,是临走前碰巧遇到了另外两个人。但她们也没有聊很久,季云栀很快就走了。从她们的关系来看,季云栀跟鲁莎莎是同事,鲁莎莎是周安妮的朋友,所以周安妮跟季云栀见面纯粹出于巧合。那么,季云栀回来以后为什么要哭?为了谁而哭?同事鲁莎莎,还是——周安妮?前者吗?问题是,她们之间也没有过节,在公司相处都挺好的,这个可能性好像不大。后者吗?问题是,周安妮跟季云栀她们之间好像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可能性好像更不大。所以到底为什么?阎霆琛目光直直盯着季云栀,等着她给自己一个回答。季云栀并不打算告诉阎霆琛真相,她含糊其辞,“没有,我昨天就是被你吓到了。”“呵。”男人端起咖啡杯,冷然嗤笑了一声,追问她,“季云栀,你是要自己说,还是我去查?”“真的。”季云栀已经习惯阎霆琛威胁式的追问,硬着头皮扯谎,“我就是觉得最近有点累,我不想……我不想那么多次……”碍于有旁人在场,她内心羞耻,讲话也不敢讲得太大声,只得含糊小声地讲。小声到,声音近乎听不见。她说的那番话不全是假话,她每天工作压力好大的,工作日每天除了工作还要给他发三百多条的消息,虽然他没有之前那么暴怒了,但还是会动不动生闷气,她肯定得哄他。下了班也没有什么自由,回来就要跟他待在一块儿,他动不动就生兽性,第二天她还要忍着酸痛早起工作,周而复始。周六周日也没有太大自由,不是加班就是陪他,还要完成她各种不喜欢课程作业和运动,还要继续和他腻在一起,满足他的兽性欲望……阎霆琛放下咖啡杯,情绪难辨说了句,“过来我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