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房间,温惊澜动作更轻了。灯没全开,只开了玄关和床头那一盏昏黄的小灯。他轻轻将她放在床沿,像怕吵醒她似的,一点点托着她的肩和膝弯让她躺下。
她身上的外套被夜风吹得有些凉了,他一边替她脱下,一边悄悄换上柔软的毯子。
她的鞋脱起来麻烦些。鞋带没系紧,但她腿蜷着,他又怕弄疼她,只好慢慢蹲下,手掌贴着她脚踝,连碰都轻得像擦过。
韶水音其实早已半醒,她能感觉到他掌心的温度,知道他在给她脱鞋、盖被子、悄悄整理她的头发和额前的碎发。
可她还是没睁眼,只是下意识地往里挪了挪身子,给他腾出一个躺的地方。
他看见她侧了侧身,像留出了一半的月亮给他,眼神就软得不像话。
他慢慢躺下,先是侧躺着,看了她好一会儿,直到她忽然动了动。
她迷迷糊糊地往他怀里靠了一点,声音轻得像梦里的水波:
“鲸鲨先生……谢谢你……”
温惊澜顿了一下。
他看着她闭着的眼睛,眼尾却还挂着一点红,看得他心尖一软,耳尖一热,低声在她额前蹭了一下,嗓音低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客气个啥啊……”
“……我、我又不是外人。”
韶水音没回话,但唇角轻轻勾了起来。
她闭着眼,把脸往他胸口蹭了蹭,像把这句话收下了。
温惊澜搂住她,把她整个人圈在怀里,手掌贴着她后背缓缓安抚。
被窝是温的,屋子是静的,城市的深夜终于安静下来。
韶水音将脑袋往他下巴处蹭了蹭,毛茸茸的发顶轻轻拂过他的胡茬。
那感觉有点扎,她却没躲,反而又蹭了一下,像一只调皮的小兽找到了合适的角度。
温惊澜轻轻“嘶”了一声,低头想看她,却只看见她一双紧闭的眼,还有贴在他胸口的脸颊。
“别闹……”他低声说,嗓音带着点被撩起的无奈,“你这再蹭下去,我真、真要不困了。”身下的性器有了隐隐抬头的趋势,龟头发紧,阴茎充血了起来
韶水音却难得没理他的反应,只是隔了好一会儿,她忽然轻声问:“惊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身边憨厚如黑山般的男人发出了一声鼻音,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有没有什么事…可能会让你很生我的气?”
她语气软得像风吹灯影,轻飘飘的,却带着一种不动声色的认真。
“那种……特别特别生气,生到想跟我打架那种?”
温惊澜愣了一下,他低头看她,她还闭着眼,眉心微皱,像是在犹豫什么,但还是把这句问了出来。
看他半晌没出声,韶水音以为他没听懂,又嘟囔了一句:“就是……哪怕我再可怜巴巴地看你、撒娇恳求也没用的那种?”
温惊澜反应过来,连忙摇了摇头,声音带着点急:“不是……我不会那样。”
“你要真可怜巴巴地看我,我、我打不起来的。”他顿了顿,又补上一句:“其实……我不太会生你气。”
韶水音闭着眼,嘴角轻轻翘了一点。可她没说话,像是在等他的下文。
温惊澜被她刚刚那一问也认真起来了,思索了一会儿,才闷闷地说:“你要是骗我……那可能会挺难受的。”
“就是那种……你明明有事不告诉我,还让我自己猜,还让我担心那种。”他声音放得很轻,却还是低低补了一句:“我可能也不会真的跟你吵架,但我会憋着,不知道该怎么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会难过好几天……但我也不敢说你。”说完,他好像有点不好意思,把下巴轻轻压在她头顶:“不过你要真那样了……我估计也就能抱着你哭一场,哭完就……又陪你了。”
“我脑子也没你那么聪明,又凶不过你,吵也吵不赢。”
“你不在的时候,我还得等你回来。”
韶水音没动,她像是被他说得安静了,睫毛轻轻颤了两下,没再问别的。
床头的光被调得极暗,像一盏快要睡着的月亮。
韶水音窝在温惊澜怀里,手指轻轻搭在他腰侧,像是无意识的安抚,又像在悄悄酝酿某种话语。
她轻轻呼了一口气,像终于在某个再也不能往后推的时刻,对着他,慢慢吐出那个她憋了一整天的决定。
“……惊澜,我还有两天,就要调离春信市了。”
她的语气并没有特别的沉重,也不刻意小心,只是像夜晚里一粒沙子落在掌心,温热,却带着微不可察的涩。
温惊澜的呼吸猛地顿了一下。
他没说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不是没听见,也不是没明白,只是整个人像被什么绷住了,像一根原本正舒展开的线,忽然被扯住末端,勒紧了所有的松弛。
他下意识地抱紧了她,手臂的力道比刚才大了一些,像是想把她整个捞进身体里藏起来。
“你是……走,离开这儿?”他声音低哑,带着一点迟缓的反应。
韶水音“嗯”了一声,语气还算轻松:“项目汇报结束后就得走,可能还要准备下一阶段调研,看总部安排。”她这个工作,就是四处走去绘画、去协助工作的。
温惊澜再没应声,只是呼吸慢慢地重了,像压着情绪,也压着某种一时难以分清的委屈与怒意。
他不是那种会突然炸开的人,可那种像被悄悄抛下的感觉,却还是让他从胃到胸口一阵发闷。
“你怎么不早点说?”他过了许久才开口,声音压得很低,“是不是怕我听了不高兴?”
韶水音沉默了一下:“我也是今天刚知道的…”但她确实没有第一时间告诉他,主要是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温惊澜轻轻往后挪了一点,像是怕自己一动会让她担忧,可他又控制不住地坐起来了。
他没看她,也没出声,只是用力地捏了捏自己的膝盖,像要把那些涌到喉咙口的情绪按下去。他不是生她的气,也不是责怪她不告诉他。
他只是不知道要怎么去面对这件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说你工作是要走来走去,我早知道。”温惊澜声音还是低的,但有点哑了,“可你……你也太快了吧?”
“前两天还在说小麻子吃鱼,现在就要走了?”
韶水音靠着枕头,看着他坐在床边的背影。
她知道他是真的难过了,不是耍脾气,也不是控制欲,只是他那一点点傻气又克制的爱,忽然没了方向。
他一直用“我是你男朋友”这种简单到有点笨拙的身份来保护她、关照她。她做什么他都偷偷的崇拜着她、仰慕着她,但他不插手主要是不知道她在干的事情是啥,也不追问关键是她说了他也听不懂。
温惊澜低头,轻轻咬着下唇,他很少这样。但他此时他连哭都不会哭,就是气得想把拳头砸在什么地方,又怕吓到她,只能憋着,像憋一场没出口的风暴。
“我真的……不想你走。”他低声道,声音里带着少年气的倔强,又糅着成年人的无能为力,“我没本事留住你,但你别啥都不说。”
夜静静地,房间里出奇的沉默。韶水音没有回复,温惊澜也没有再说话。
屋子静得出奇,只剩下空调的低响和窗外微弱的海风声。韶水音的下巴搁在他肩上,温惊澜的手还紧紧扣着自己的膝盖,仿佛整个世界都停顿在这一刻。
然后,他们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开口。
“你能不能请几天假,和我回一趟家?”韶水音绞着手指,提出了这个请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跟你走。”温惊澜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可置疑的坚定与从容。说一千句“珍重”,不如一句“带我走”。
话音落下的瞬间,屋子更安静了。两人几乎是同时怔住,像没预料到对方会和自己想到一块,语气里都带着一丝轻微的错愕。
韶水音先反应过来,她轻轻笑了一声,把下巴从他肩膀上抬起,手从他腰后绕到前面,像环住一个稍纵即逝的决定,轻声说:“我是认真的,我想让你跟我回家一趟。去见见我爸妈。”
“我家那边现在是草莓最甜的时候,第二茬刚摘完,院子后头那块小田还种着小番茄,也可甜了,不外卖,就自己家里吃。现在还留着几垄没剪叶,就是等我回去。”
“等我把这次任务交完差,就先不接其他的任务了,我就带你回去。”她看着他的眼睛,说的极其认真。
温惊澜转过头看着她,眼神有些发愣,又像被什么轻轻拍了一下心口。
“……你爸妈不是、已经知道我了么?”
“知道啊。”韶水音点头,唇角带着点笑,“还记得他们给你寄草莓那回吗?我妈还问我你到底多高,说要给你留一条加长版的竹凉席。”
温惊澜“噗”地一声笑出来,像是被她说的草莓席逗到了,脸上浮出一点不好意思的红。但笑意很快敛下去,神色慢慢认真起来,眼神在昏黄灯光下显得格外踏实。
他沉默了一下,然后低声道:“我是真想跟你走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要是回海岛,我就跟你回去。”
“你要是到处跑……我、我不一定跟得上你,但我能留在你家,帮叔叔阿姨看家。”他说得有点慢,像是怕说错了,又像是每个字都从心里拣出来。
“我不怕换地方。”温惊澜顿了顿,嗓音低低的,带着点底气不足的倔强,“这儿的公交我不开了也成,回头换个地方打工也能过。”
“你家那边种草莓,我是不会……”他说着挠了挠后颈,露出点笨拙的神情,“可我有一膀子力气,你教我,我就学。”
“你要是真往外头跑差,我就、我就留下帮你看着你爸妈……你不是说他们年纪大了,也不好总让他们一个人在岛上忙活。”
“我人笨,嘴也不灵,但我听话,干活不偷懒。你放我在家里,我能给你守着。”
他说完这段话之后,耳朵红透了,却没低头,像是终于把这句埋在心里很久的打算挤了出来。
“我不认得啥是‘自由职业’‘科研系统’……但你在哪儿,我就往哪儿靠一点。”
“你不嫌弃我,我就跟着你一辈子。”他说的格外认真,像是要把整颗心剖出来给她一样。
温惊澜说完那句话之后,房间陷入了一瞬的安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韶水音怔怔地看着他。
他眼里是从未有过的认真,像是把自己压箱底的那点爱和胆子都翻出来,摆在她眼前,一件一件,哪怕拙、哪怕笨,也不藏了。
她忽然就红了眼眶。
不是因为感动得要哭,而是因为心太满了。
她从他怀里坐起来,腿一弯就跨到了他腿上,两只胳膊一伸,圈住了他脖子。
“温先生。”
她很少这么正式的唤他,她唤他的时候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极其笃定的温柔:“你听我说。”
他有点怔,下意识应了一声:“……啊?”
韶水音轻轻把额头贴在他额头上,小小一团人,却带着无法忽视的坚定和温度。
“我不赚很多钱。”她说,“我们做生态调研的,出差多、工作杂,稿费少得可怜,一年拍出来的片子能剪出十分钟就谢天谢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也不是什么专家学者,没什么编制,也没背景。”她停了停,语气忽然有些发紧。
“我也个子不高。”韶水音垂下眼睛,“脑子算不上顶尖的聪明,力气也没你大,长得…也不算漂亮吧。”
温惊澜猛的抬头,伸手要去捂她的嘴,阻止她的自贬,却被韶水音轻轻的按下他的手,她摇了摇头,示意他听她继续说下去:“搞的东西吧,说好听点叫‘野保’,说难听点就是吃力不讨好的事儿。”
“可我会尽力去挣钱。”韶水音一字一句,缓慢而坚定,“以前仅仅是为了我自己的生存和梦想,现在不是为了面子,也不是为了谁看得起——是为了你。”
“为了你不用委屈自己开夜班、受人气;为了你哪怕不出门,在家养花种菜打游戏,也不会被说闲。”
“为了你能舒服地活着,不怕突然哪天你说‘我撑不住了’,我就能给你个PnB。”
“惊澜。”她低下头,靠在他肩上,小小的脑袋蹭了蹭他结实的脖颈,像撒娇,又像宣誓。
“只要你愿意跟我走,不管我在哪儿定下,我都会对你好一辈子。”
“你选择了跟着我我,我也一定会想办法养得起你。”韶水音嗓音轻轻的,却稳得惊人:
“你那颗心要剖给我看,我会两只手捧着接住。你要是跟着我,我就帮你照亮路;你要是停下来,我就回头抱住你,陪你站一辈子都不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着,韶水音轻笑了一声:“就怕你不愿意。”
她说完这句,忽然笑了一下,鼻尖都红了,却依旧是那个眼神亮晶晶的韶水音:“我虽然小一截,但能把你宠得比谁都高。”
温惊澜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他看着她,眼睛里像是突然涨满了什么水,喉咙紧得一句话都吐不出来。
他猛的把她整个抱进怀里,抱得很用力,像是怕她下一秒跑掉,又像是终于把这人拥进了自己命里。
过了很久,他才低声说了一句:
“……你就欺负我说不过你。”
韶水音笑:“那你甘愿被我欺负一辈子吗?”
温惊澜低头,狠狠在她额头上蹭了一下,声音闷闷的,红着耳朵回她一句:
“甘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m.zhaoshu114.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温惊澜一向是从下午四点开始上班,但今天阳光刚刚洒在公交调度站的时候,他已经换好工作服,在办公室递上了辞呈。
调度员姓郑,是个四十多岁的老前辈,一看到那张纸就皱起了眉:“你这是真辞啊?”
温惊澜点点头:“半个月后,干完这一轮我就走。”
郑师傅看着他:“你家里人呢?知道不?”
“昨晚跟我爸妈说了。”
“咋说?”
“……反对呗。”温惊澜低头笑了一下,语气不紧不慢。
昨晚把韶水音送到机场后,由于知道很快就会再次相见,两个人没有伤感的离别,反而比每夜从水族馆接到她上车还兴奋。
送别她后,他回到家,坐在客厅的老椅子上跟父母一字一句地说了自己要辞职、去韶水音老家生活的决定。温父脸色当时就变了,抽了口烟,“你是不是疯了?她老家你都没去过吧?你怎么知道她爸妈能看得上你?你连她老家长啥样都不清楚,就敢往那儿跑?”
温母更直白:“小韶这孩子是挺好,但男娃娃跟女娃娃跑外地去住?你就不怕哪天你在那边连个像样的活都找不到?”
温惊澜正剥着一个橘子,边剥边摇头,态度异常坚定:“我不怕。我又不是找工作找不到,我是跟着人走的。我去帮她父母种草莓,她也乐意——我一个男人,能饿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再说了。”温惊澜放下手里的橘子,看着他们,“现在这年头,碰到一个你真喜欢的、她也真对你好的人,有多难?我这辈子可能也就认她一个了。”
那一晚他们没说话,直到他洗完澡回房前,他爸才闷闷地留了一句:“你自己选的,别回头再怪人家。”
回到现实,调度员把辞呈推回来,点了根烟:“这事我跟你讲……你这孩子是本分,但这路走得太急了。”
“你看现在年轻人要决定在哪儿安家,那不都得比较一下?看看是男方老家好还是女方老家好,有没有工作机会、有没有住房条件……你倒好,人家姑娘老家在哪你都没去过,觉一睡就把工作辞了,你不觉得自己冲动?”
这话给温惊澜闹了个红脸,他抿了抿嘴,语气还是温的,却出奇坚定:“我以前是觉得,一辈子开车也挺踏实的,不求别的,安稳过就行。”
“但我遇到她以后,她跟我说了很多东西——什么叫小爪水獭,什么叫鲸鲨,讲得像童话一样。可我知道那都是真的,是她的梦,是她真见过、真拍过、真保护过的东西。”
“她看世界的眼光跟我不一样。可她没有看不起我,反而把我也带进去了。”
温惊澜说到这儿,笑了一下,笑意不多,却像突然涨潮的海水,有种沉静的温柔:
“她说鲸鲨是海里最温柔的庞然大物,她说我像鲸鲨。”
“那我就不想一直困在这一小片水域里了,我想试试游出去。”
调度员一时竟说不出话来,那张辞呈安安静静地躺在桌上,上面“温惊澜”三个字写得比平时还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稳得像真要离开这座城市、带着鲸鲨一样的体型与情意,去往她的海岛,去种草莓,去盖屋檐,去学认天上的每一颗星、学着辨海中的每一片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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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的清晨,天还没亮透。
火车站的广播声从高空传来,带着一点回音。
“各位旅客请注意,开往澄江海岛方向的K374次列车将于七点十分准时发车,请持票乘客提前检票上车……”
天还未全亮,站台边的铁轨泛着一层浅白的晨雾,整个春信市都像刚睡醒,空气湿润清冷。温惊澜站在检票口前,背着一个老旧的双肩包,脚边是一个鼓鼓囊囊的行李箱,轮子被拽得“吱呀”响了一路。
他爸站在一边,手插兜,嘴里叼着烟没点燃。他妈手里拎着一只鼓囊囊的塑料袋,拉拉链的动作反复了好几次,像是想多塞点什么进去,又怕来不及。
“你这行李……就这么点?”温母忍不住开口,嘴硬地说着,“你是搬家,还是出去借宿几天啊?”
“就几件衣服。”温惊澜低声道,“她说带我过去先住几天,适应一下,她爸妈家里地方不大……”
“还没结婚呢就住人家家里,住得踏实?”他爸声音低沉,语气里是显而易见的克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惊澜没吭声,手往背后挠了挠脖子。
“你爸不是不让你去,”他妈低下头,从塑料袋里翻出药盒和小玻璃瓶,一样样往他包里塞,“是怕你亏。”
“音音出息是出息,可你就这么跟着她跑?连她老家在哪儿都没看过,草莓也没种过,你一火车就栽过去了?”
“妈,音音不会坑我。”温惊澜把东西接过来,慢慢地收进包里,手指有些紧,“她是认真带我去见她爸妈的。我就……想跟她一起。”
温父冷笑了一声:“真是不中用。”
“人家说点好话你就打算把一辈子搭进去了,连火车票都自己掏——你说你图她啥?”
他低头,拉上拉链,抬头时嗓音平静却坚定的纠正道:
“爸,火车票是音音给我买的。她不会骗我,她是真的想要好好跟我过日子。”
“我也不是只会开车,我干活也不差,真要种草莓,我也能学。”说这话时,温惊澜看着温母的眼,语气一如既往地笨拙,却比谁都坚定。“她在海岛那边不容易……她爸妈也年纪大了,她又常年在外跑,我就是过去帮她守个家也好。我又没多大本事,但力气还有,活也能干,守在那儿也算是能帮上一点。”
“再说了——”温惊澜顿了顿,嗓音放轻,“音音愿意带我过去,我就不怕吃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母眼圈更红了,抬手就往他脑门轻轻一拍:“傻孩子……你以为人家姑娘愿意带你过去,那是看得起你。你倒好,这话说得跟人家倒贴似的。”
温惊澜不敢吭声,只是傻笑了一下。
温母忍着眼泪,从袋子里拿出药片和两罐密封的玻璃瓶,一边塞一边小声说:“这是清热的药,那罐是你爸腌的萝卜干,泡着吃,别嫌咸。”
“薄袜子我也给你放了,你不是说岛上湿气重嘛,别又闷出脚气。”
温父站在一边终于开了口,语气不冷不热:“你是走得挺干脆。”
“工作也辞了,房子也退了,跟着小韶跑岛上去种草莓,你可想好了?”
温惊澜抬头,直直看着温父的眼:“我想好了。”
“音音是个好姑娘,你们见过,也喜欢她。”
“她能照顾人,也肯带我见她爸妈。春信这边我开车几年也没多大奔头,她愿意带着我走,我愿意跟她去。”
“我虽然不会种草莓,但我能学。家务我也干,鱼塘我也能看,我一个人待家里,等她出差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不是不听话,我是想成家。”
温父没再说什么,只闷声把烟头碾熄,半天才别过脸道:“她人是不错,咱也不是嫌她。”
“就是你啊,太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