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冲突
天气越发炎热,热浪翻滚,路面在阳光的照射下,看起来像是在微微颤动。
为了监督新店的维修情况,林悦玥两边跑,热得一手拿着小风扇,另一只手举着伞。纵使做好充分的准备,可热空气还是从马路涌过来。
头上豆大的汗水从眼角滑过,她也不得闲去擦拭。
这几天来,她几乎没有好好休息过,每天早上上课,中午抽空去监工,放学後又马不停蹄地回到教室里进行教学,生活忙碌得不堪重负。
冯依依见她辛苦奔波,主动请缨去新店监工:「老板,你这样两边走也不是办法,要不让我去顾着师傅,你留在这休息一下吧?」
林悦玥见她都憔悴了不少,眼底的乌青都出来了,不如平日般有活力。
自新店被砸那天後,麻烦事莫名地少了很多,就连网上的负评也在一夕之间消失,谁都不知道原因。
可冯依依还是没得歇息,她本来在旧店也忙得不可开交,新店的事务也需要处理,无论是采购还是维修,都加重了她的工作。
林悦玥怎舍得让她代自己辛劳,再说新店是自己的心血,林悦玥想趁着修复看能不能改善课室的布局,好让家长放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依依,这里没了你坐镇不行,再说我还想让新店的助理过来,看看能不能减轻你的负担。」林悦玥半开玩笑地说道。
冯依依却脸色有些尴尬,想了片刻竟说:「我不太习惯和别人合作。」
林悦玥没想到她会回绝,毕竟多了人手,她就可以休息一下。
可依她平常的思维去想,或许冯依依是担心会被取代,才会把事情都揽在身上。
虽然冯依依这样说,林悦玥还是分了些工作给助理,一方面怕她处理不来,另一方面也怕她压力太大。
见老板都已经决定好了,冯依依没说甚麽,後续她和助理合作得也挺好的,没有甚麽相处的问题。
想起王明荞说的事,林悦玥还是没开口问冯依依。
王明荞敲了敲编辑的房门,没听到里面有反应,犹豫着要不要再敲一次时,才听到一声「进来」。
编辑看也没看她一眼,似是专注地看手上的稿子:「你那单专题做这麽久都没进展,我把它转交给副刊那边跟进,你去把资料交接一下。」
自己的心血不由分说地就被推了出去,王明荞心中不快,但顾着对方是上级,还是压着怒气,小心翼翼问道:「是我最近有甚麽做得不好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编辑视线终於离开手里的稿子,冷哼一声:「你自己做没做好,心里没数?」
下一秒稿子被拍到桌上:「一个专题你跟了几个月了?只出了一篇新闻,我倒想问你有甚麽问题。」
王明荞无名火起,这个专题本来就不该由她一人承担,别人做专题都是三四个人合作,她只有一个人,还要每日出新闻稿:「已经累积了很多素材了,只要再给我一点时间,就可以结束。」
编辑对她的辩解置若罔闻,看着王明荞坐立难安的样子,又翘起脚,漫不经心地说:「你试用期也差不多到了。」
王明荞一颗心提到喉咙。
「在月底前,不管是网络新闻还是甚麽也好,我要看到成果。」
王明荞迷迷糊糊地走出编辑房,留给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她本想着等他们开始打官司後才发新闻。可现在看来,她好像要先做些甚麽。
至少在专题出来之前,她可以做点甚麽炒一下热度。
想了想,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冒险的想法。
先前跟林悦玥上去拍的影片,她之後加上访问受害人的影片,已经放到报社的官网上,已经有一定关注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既然现在也有了足够证据,那要不开个直播再上去对质。
虽说是一个集团,但可能为了方便搬迁,又或许是因为人手分散在其他中心,所以他们办公室规模不大。
因为之前的恐吓信,她不敢独自一人上去,借了同事的摄影师,又跟林悦玥报备一声,才前往传销集团的办公室。
林悦玥过了一段时间才看到她的讯息,看到後立马就打王明荞的电话,可电话那头却没有接听。
林悦玥心急如焚,手中不停地来回拨动着电话,焦虑的心情无法平静下来。
见还是打不通,便转而打给丘奕然,对面响了几下就接通了,未等他说话她就说:「王明荞自己一个去了传销集团开直播,但我不知道是哪一层。」
他们全部受了林爸委托,要护着她,不让她犯险,所以资料到她手上时,其实已经筛选了一层,。
「我去找她,你看着她的直播,有甚麽情况就报警。」
丘奕然收到了林悦玥的电话後,也担心出事,於是便联系了杜杉舟和陆桦,有三个男人在,应该也可以制衡对方。
经过简单的协调,三人匆匆上楼,丘奕然不断查看手机,希望能在第一时间联系上王明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而,进到大厅时,他们发现办公室大门敞开。
王明荞正和一个女人吵架,走近一看,那女人正是朴顺雅,他们被办公室里走出来的人围着,现场的气氛异常紧张。
朴顺雅冷笑一声,步步逼近王明荞:「你知道甚麽叫做社会规则吗?你以为拿些不知哪来的证据,我们就要承认?」
王明荞嘴角微微上扬,反驳道:「我倒是想问问,你们这样利用他人做生意,是甚麽社会规则。」
「你算甚麽,我们凭甚麽要回应你?」朴顺雅不屑地说。
王明荞拿出记者证:「我们报社之前有报导过你们旗下的公司怀疑诈骗,你们也有回覆过我。」
「你都说是怀疑诈骗,真有甚麽,你就报警呀。」朴顺雅本是不屑一顾,站在她旁边的男人附耳向她说了些甚麽,她脸色一变,狐疑地查看王明荞的证照。
见没有作假,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马上改口说:「我们不方面当面回应,如果之前的回覆没解答到你的疑问,你可以寄信或传电邮到我们公司的信箱。」
「我们之前已经有传了电邮,你们公司倒是寄了律师信来,说涉及你们的经营运作,不能公开给第三方,要保持机密。」
朴顺雅挑眉,正想说话,就被王明荞打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正如我刚才所说,你们集团怀疑牵涉诈骗,这已经不只是你们公司的私事,公众有知情权。」
朴顺雅环顾一周,使了个眼色:「这个我们真的不清楚,要问一下我们的经理,但正巧经理不在,不如你们先回去打电话预约?」
这时,刚才在朴顺雅旁边的男人上前,挡在摄影机前。
摄影师看出他的意图,连忙闪到一边,还不忘了大声嚷道:「别碰我!」」
「这里不允许拍摄。」男人推挤着摄影师,把他逼出门外,另一只手则捉住镜头暗暗使力。
在这边闹起来时,王明荞也顾不得逼问,走到摄影师旁,要是摄影机坏了,这场直播就进行不下去了:「不要推不要推!」
见摄影机被挡住画面,朴顺雅迅速躲回办公室。
其他人见镜头被挡住,没有顾虑了,便试图用各种方法把不属於这里的人推出去。
见情况不对,杜杉舟眉头一皱,陆桦则毫不犹豫地走向前,举着电话,挡在王明荞和摄影师前面。
杜杉舟:「刚才推挤记者的人都已经被拍下来了,我们待会去验伤!」他声音浑厚,在场的人听得一清二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又多出三个人,身形都不容小觑,那边的人不得不稍微後退一步。男人则是继续捉住镜头,想要阻止直播的进行,但看到陆桦在拍片,神情开始出现动摇。
王明荞和摄影师得了空档,想继续追问朴顺雅,却已不见她的身影。失去了这个关键的证人,在场的其他人也不见得会回应自己,今天的直播效果将大打折扣。
眼见那个男人还捉住镜头,想到他刚才站在朴顺雅身边,王明荞不放过任何机会上前说:「先生,你在这里是甚麽职位?你对於这里涉嫌诈骗知不知情?」
「我没甚麽好说的。」男人试图掩饰自己的紧张,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
王明荞不折不挠,继续追问:「我见你和朴顺雅认识,你知道她有参与哪些公司的传销活动吗?」
见她穷追不舍,男人连忙收回手,也想躲回办公室。
林悦玥看着本来漆黑一片,只听得到声音的直播霎时豁然开朗,就知道她脱离困境。
男人逃离的身影吸引住直播的观众,直播里的聊天室弹出密密麻麻的留言,无一都是针对传销集团。
「证据都拿出来了,还有甚麽机密不能说,这是心虚了吧。」
「我之前也被那个男的骗到中医诊所,明明是约我去吃饭,吃完又说甚麽要带我去调理身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也是!那个男的见我皮肤好,身体好,就带我去按摩!付了钱之後就不理人!」
「我认识他们,之前我也被骗进去做中介,他们又推销我上其他课??」
留言太多,林悦玥都看不及,只知道受害人众多,这对他们将来诉讼很有帮助。
画面里王明荞追着男人问朴顺雅的事,而其他人纷纷跟着躲回办公室,很快办公室就锁上门。
王明荞没办法,只能让摄影师拍了一下门口,里面「嗒」的一声,已经关上灯。
她打开电话,就弹出好几条讯息,都是林悦玥传来的。
她无暇回覆,打开直播,见热度炒起来了,目的已经达到,对着镜头交代了一下情况,便结束直播。
看到杜杉舟和陆桦在场,王明荞难得有点不好意思:「你们怎麽来了?」
「林悦玥担心你出事,所以我叫了他们来帮你。」丘奕然见她安然无恙,传讯息给林悦玥报平安。
「谢谢。」王明荞覥着脸道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杜杉舟却不领情,皱着眉说道:「你做事怎麽这麽冲动,他们人多,又是他们地盘。要不是我们来了,你早就被人袭击了。」
陆桦把他拉到身後:「你别这样,吓到人了。」转头跟王明荞说:「他就是声音大了些,不是在駡你。」
杜杉舟总是一言不合就训她,王明荞看他就像是看训导主任,弱弱地辩解:「所以我不就带了摄影师直播,要是他们真动手,就更能引起关注,让更多人知道他们的真面目。」
「你知道那些人有多狠吗?他们不是第一次对别人下手了。你就不考虑一下身边的人吗?」杜杉舟看她讲不听,额角青筋都冒出来。
陆桦见他情绪激动,把他拉到一边。
丘奕然也劝道:「林悦玥差点也跟着来找你。你今天这样挑衅他们,以後要小心一点,他们最近才刚砸了店,之後也不知会做出甚麽。」
王明荞知道自己确实冲动了,但又放不下面子,便藉口说要回报社,拉着摄影师逃跑。
陆桦知道杜杉舟气愤的原因。他好不容易才脱离了集团,不想再有人受害,可王明荞却天真地以为招惹集团的人不会有後果。
好不容易才让杜杉舟冷静下来,就在他们一起回健身室时,电话屏幕上却弹出了一条令人毛骨悚然的消息——「看见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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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桦收到那条讯息後,心里的恐惧如同潮水般涌现,将他吞没。他的手指颤抖着,无法抑制地想起曾经的噩梦。
因为不敢出门,还向健身室请了一个礼拜的假,只希望不让他们找到自己的住址。
杜杉舟听到他请假的事,心里不放心,毕竟他们才刚去中介公司踩场。担心他出事,便决定早退,亲自去陆桦家。
按下门铃,过了一阵,没听到有动静。
他又按了两下,这才听到屋内传来「哒哒」的脚步声,似乎在小心翼翼地接近门口。
一条小缝慢慢被打开,防盗链卡住,小小的门缝露出陆桦略显憔悴的面容。
他警觉地看向杜杉舟身後:「阿舟,只有你吗?」他轻声问道,怕声音被其他人听到。
看到他受惊的样子,杜杉舟心疼地试图用轻松的语气缓和气氛:「对,买了啤酒和炸鱿鱼。」
听到有炸鱿鱼,陆桦眼睛瞬间一亮,开了门,等他进来後,就立马关上门。
杜杉舟轻门熟路地换了鞋,把东西都放在餐桌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麽突然不上班?」
陆桦沉默片刻,把电话递给他,手指微微抖动。
杜杉舟接过来,看到上面的信息後,心里一沉。
「我好不容易才脱离他们,要是他们找上门,我要怎麽办?」陆桦的声音低沉而无助。
他曾经被骗进中介公司,当时年纪小,想着赚快钱也没想到是犯法的。他们组内几个人住在一起,感情很好,组长对他们来说更是如父如兄。
看着组长衣着亮丽,手腕上不时换上新的手表,他不熟那些牌子,只知道组长有能力,是他心中的模范。
陆桦兴奋地跟家人分享,可他们知道他的工作,却全力反对。
回到合租的豪宅,他忍不住和组长诉苦。
组长没怪他私下和家人联络,反而安慰他,说家人都看轻了他,他年轻气盛,一定会做出一番事业,而家人是在阻碍他通往成功的道路。
他渐渐与家人疏远,对於这份工作的依赖越来越深,整个世界好像只有公司里的人站在他这边。
在那个充满诱惑和欺骗的圈子里,迷失自我是很轻易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杜杉舟也是那个圈子里的人,他来得晚,陆桦从他刚进来时就带着他,和他住同一个房?,那群人里他们关系最好。
後来因为赚钱不多,压力愈来愈大,陆桦开始萌生辞职的念头,他第一个就跟杜杉舟说了。
杜杉舟才踏入这个圈子,陷得不深,毫不犹豫地支持他。
却未曾料到,他尊敬的组长听到他要离职,就开始情绪勒索,他没意识到,只是跟他说了缘由,希望他能谅解。
可没想到组长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冷冷地威胁着他。
他才惊觉这个圈子一直都有问题。只是在被洗脑的人群,他也被同化了,麻木了,所以没发现一直被操控。
他离开後,组长怕他的离开会影响团队的凝聚力,便开始在内部散播谣言,说陆桦在网上爆料,指公司诈骗,又说同事们是「美容鸡」「美容鸭」。
同事深信不疑,打电话来指责他是叛徒,说他在外抹黑他们,甚至骚扰他的家人。
陆桦加入期间就被人摸清底细,就算封锁他们的号码,还是有讯息和信件传来。他好像无法逃脱那个噩梦般的漩涡。
杜杉舟知道陆桦为人,自然不相信组长的话,因此看到同事的行为越来越激进,也跟着离开那个圈子。
他们互相扶持,在彼此的陪伴下,陆桦努力摆脱过去,找到一份还不错的工作,修复了和家人的关系。日子平淡,却让他找回生活的希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想到平静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陆桦就被找到了。
当初被丘奕然找过去时,他并不知道要去中介公司,看到朴顺雅才後知後觉。也不知有哪个旧同事见到他,发了讯息过来。
想到那则讯息,陆桦不自觉地抖起脚,咬着指甲,焦虑席卷而来。
杜杉舟察觉到陆桦的焦虑,毫不犹豫地替他删除了那些讯息,然後将对方拉入黑名单,这种东西留着只会让他更紧张。
他把电话放到桌上,又把炸鱿鱼塞到陆桦嘴里。
陆桦下意识张开口,被咬的指甲也被松开。
杜杉舟拉开一罐啤酒,递给他:「没事的,他们很快就没时间骚扰你。」
知道陆桦对中介集团有阴影,所以设立专页,加入调查这些事他都没有告诉他。只想让他无忧无虑地过好现在的生活,不再为过去担心。
然而,那段不安宁的日子在他心里留下阴影,心结还在,不是一句安慰的话可以抚平。而且杜杉舟坚定的语气让他有些不安:「你打算做甚麽?」
为了安抚陆桦的不安,杜杉舟决定把事情都跟他说:「丘奕然他们正在调查,昨天你也看到王明荞直播,有他们在转移对方的注意力,集团那些人不会分心打扰你。」
陆桦抿了抿嘴,心中五味杂陈,心里还是有些不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轻声问道,语气中透着一丝顾虑:「你真的没有参与吗?如果他们知道了,你也可能会被牵连进去。」
杜杉舟没有直接回应,只是拉开另一罐啤酒,沉声说道:「放心,不会有事的。」
————
崔腾一刚向法院提交起诉状,知道王明荞直播的事後,心中波澜不惊。毕竟这场诉讼不是为了与对方私下和解的权宜之计,而且证据已经收集齐全,诉讼的过程不会受到影响。
现在的舆论热度反而成了他们的助力,唯一担心的是对方会否在集团被曝光的压力下,选择注销公司,保全操控全局的人。那就算胜诉了,要追究责任都比较麻烦。
这时担心太多也没必要,这个突如其来的事件,成了他接触林悦玥的契机。
离开公司,想起丘奕然给林悦玥的平安符,崔腾一脚步一顿,转了方向去买花。怕会造成负担,特意买了小花束。
「老板不在,但应该快回来了。」冯依依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听到这句话,崔腾一的心中顿时感到一丝失落。
每次他想要主动接近林悦玥,却总是能看到丘奕然在她身边。
就算丘奕然不在,他也找不到她的身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种无形的距离,像是他们之间永远无法跨越的鸿沟,他只能在她的记忆中,担任那个童年玩伴的角色。
可他不想放弃,力所能及的事他都想尽力去做。离开的那几年他已经後悔了,他不想再轻易放开她。
「好,谢谢。」他淡淡地回应,转身走向店外的长椅。
这时冯依依叫住他:「上一次谢谢你。」
「这样做只是为了玥玥。」崔腾一停下脚步:「那家店是她的心血。」如果冯依依能早一点坦白,或许一切都不会如此复杂。
「对不起,我已经跟他们交涉过了,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冯依依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懊悔。
中介集团曾经捉到徵信社的人,想要贿赂她报出委托人。可她应了林爸的要求,自然不会出卖他们。表面上和中介集团达成协议,不会再跟纵他们,其实私下更加谨慎地观察着他们的动向。
所以第二次被捉到後,中介集团便直接下狠手,派人在她工作的地方恐吓她。他们不知道林悦玥也有参与,却碰巧牵连到林悦玥。
她不想让林悦玥失望,也不敢告诉林爸。她知道,对手下的人他一向是毫不留情的。若是被发现,她可能就再也无法被委托了,徵信社还有可能会被封杀。
所以她想着靠自己解决一切,没想到事情越闹越大,甚至还连累了林悦玥。
直到事情发展到无法挽回的地步,她才不得不向林爸报告。虽然崔腾一很快就处理好了,但她的心情却始终无法平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崔腾一:「事情都要结束了,你只要像之前一样待在她身边,有甚麽事再通知我们。」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情绪的波动,却让她感到一股难以言喻的压力。
「知道了。」冯依依低着头,不敢与他对视。
林悦玥满头大汗回到补习社附近,就看到崔腾一在外面的长椅假寐。
她心中一惊,直觉告诉她,他是为了王明荞的事而来,也不知是不是林爸派他来说教的。
她正想偷偷溜进去,不跟他起冲突,就被一把捉住。
「来了也不叫醒我?」崔腾一笑眯眯地看向她。
林悦玥心虚地别过脸:「这不是看你睡得香??」
崔腾一抬起头:「所以就留我在这晒太阳?」太阳西斜,光线照射到他的鞋子。他站起来,打开门:「太热了,我们进去吧。」
冯依依见他们两人一起进来,轻轻唤了林悦玥一声,难得没有打趣他们,也没有说闲话。
不知为何,气氛有点尴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崔腾一拿起放在柜台的花束:「送你的。」不忍心让花受热,他特意把花留在这。
林悦玥有些诧异:「怎麽突然买花?」
见她没接,崔腾一把花束塞到她怀里:「就当提前庆祝你新店重新开张。」
「我去收一下点名簿。」冯依依骤然起身,匆匆走进课室。
林悦玥看向崔腾一,心中疑惑:「你们好像怪怪的。」
崔腾一失笑:「为甚麽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今天找你是想说一下诉讼的事。」
林悦玥找了间空课室,把花放下後问:「是甚麽事?」
崔腾一郑重其事地说:「我刚提交起诉状,王明荞就去中介公司直播,还好这次公众反应不错。不然这样上门挑衅对方,会弄巧成拙,在这期间还是不要轻举妄动。」
这些话都是他刚才想出来的,其实事情没那麽严重,他只担心下一次王明荞会不会带着林悦玥去做些甚麽,这种不确定让他心中不安,所以才特地劝告她。
他补充道:「公司里的公关团队熟悉舆论战,要是有需要,我再请他们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明荞直播後,有跟林悦玥交代了事情。林悦玥也能体谅她的处境,若不是被逼得没办法,她也不会铤而走险。
见他误会了她的目的,林悦玥马上辩解:「明荞她不是故意的,只是她本来就负责中介集团的专题,这是她的工作。再说这次也没出事,我看聊天室也有很多受害者也出来支持她。」
「那以後她要是有其他行动,就通知我一声,我让公关跟她配合一下。」崔腾一不在乎这些,只因王明荞是她朋友,他才想替她多花点心思。
「好,麻烦你了。」林悦玥本以为他只是来批评,没想到他竟主动提出和王明荞合作,喜出望外之下也对他客气些:「对了,现在丘奕然还没有退出中介公司,将来判决会不会??」
崔腾一听到她提起丘奕然,语气淡淡地回道:「这次诉讼只针对中介公司,除非有其他受害人要控告他,不然一般来说应该不会追究的。」
他耷拉着脑袋:「不过你只担心他?这段时间我也很辛苦??」语中带着一丝埋怨。
认识了这麽多年,林悦玥没少看他在大人面前装可怜,知道他是故意的,笑说:「等事情完了,再请你吃饭。」
崔腾一眨了眨眼睛:「只吃一顿饭?我又要处理公司的事,又要替你们打官司,最近忙得都没睡好。」
看他眼白的红丝,又想到他刚才在外面睡觉,林悦玥心中一阵不忍。
他们这些人都不清楚法律,崔腾一加入後,补充了很多证据,又帮他们从警局打听消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来他们只是希望揭起一点浪花,让大众提防,随着崔腾一加入,他们有了更大的期望,希望能打击整个中介集团。
崔腾一的坚持与付出,她清楚得很。
林悦玥试探性地问道:「那加倍佣金?」
崔腾一无奈地唉了口气,头偏向一边:「金钱补偿不了心灵的疲劳。」
「那??送你去旅行?」
「我没有假期去。」
看到林悦玥绞尽脑汁的样子,他轻笑一声:「你帮我按一下肩膀就行了。」
林悦玥皱起眉,不敢相信:「只要这样?」
崔腾一明朗的笑容带着一丝狡黠:「当然不是,别忘了还有一顿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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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顺雅根据通知,找了崔腾一出来,直截了当地问道:「你的委托人是谁?」
中介集团收到法院通知後,公司高层迅速决定让朴顺雅处理。
崔腾一淡然自若地拿出名片。
看到名片上的公司名称时,朴顺雅惊讶的神情一闪而过,随即又被困惑所取代。这样的大公司针对他们能落得甚麽好处?
她开门见山问道:「你们的目的是甚麽?还是说我们得罪了甚麽人?」
朴顺雅心中暗自揣测,她不确定对方手上握有多少证据,但她清楚高层的人不会被捉到把柄。
过往有多少人天真地屡屡起诉,最终都失败告终。要不是最近有势力一直在针对他们,其实她也不会出面处理这件事。
崔腾一语气淡然,却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强硬:「我们不会和解。」
「你们赢面不大,与其花时间做这种无聊的事,不如调解。」朴顺雅比了手势,暗示调解的话可以给到的金额,上庭就意味着集团和分公司的关系会曝光,上层的人在意这点,才希望通过妥协来避免。
崔腾一仅仅轻笑一声,对她的提议并不感兴趣:「确实无聊,那就法庭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方不识好歹,朴顺雅气得眼皮不由自主地跳动,脸上却还是努力维持着假笑,说道:「如果你改变想法,欢迎来找我。」
毕竟,能不能平安上庭也是一种能力。
得知对家已经收到法院通知,崔腾一翌日召集了林悦玥和丘奕然到公司讨论後续应对。
崔腾一看着林悦玥和丘奕然,认真地说道:「今天叫你们来,是因为昨天朴顺雅找我想要谈调解。这意味着法院已经受理了我们的案件。」
丘奕然疑惑地问道:「那我们是不是该把其他人都叫来?」
「他们现在应该会监视我的一举一动,所以越少人跟我接触,那我们的底牌就越安全。」
崔腾一摇了摇头,对着他说:「王明荞、杜杉舟还有你都会上庭作证。记得,无论法庭上发生什麽情况,都不要被对方的言辞激怒,因为陪审团会根据你们的反应作出决策。」
林悦玥点了点头,把他说的话都记录下来,打算结束後传给王明荞。丘奕然看她认真的样子,也做起笔记。
崔腾一意味深长地看向丘奕然,强调说:「在回应他们时,只要如实陈述自己所见所闻的事实。不要掺杂个人情绪或主观想法,也不要被他们的挑衅影响。」
听到他的话,丘奕然有些紧张,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应付这种场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崔腾一看出来,又说:「必要时可以请求法官重复问题,这样可以给你们思考的时间。」
林悦玥有些不安地问道:「既然现在确定受审,你说他们这段时间会收敛吗?」
崔腾一看着她,眼神中闪过一丝柔和:「无论在法庭上还是法庭外,随时保持警惕。中介集团可能会派人来监视我们,也可能会更激进地阻止证人上庭。」
林悦玥担忧的目光落到丘奕然身上,砸店他们都做得出来,她不怀疑他们会做出甚麽更过分的事。
注意到她的视线,崔腾一心里酸涩,证人有危险,不代表律师不会有危险。她只顾着丘奕然,难道自己真的一点机会也没有吗?
崔腾一保持着自己的专业,看着丘奕然说道:「我们会在这段时间内加强安全措施,也会安排人手来保护你,确保你的安全。」
然後他转头向林悦玥,语气稍微和缓了一些:「你爸给你的保镖还是留着吧,在他身边才是最安全。」即便中介集团不知道林悦玥有参与,但他还是要谨慎为上。
林悦玥知道他是出於好意,没有反驳。可她也有能力保护自己,没必要处处躲在父亲的庇护下。
崔腾一:「这段时间我就不去补习社看你了,你万事小心。」他的叮嘱中透着关心,却也让林悦玥感到了一丝无奈,担心丘奕然会误会。
讨论结束後,崔腾一为免让中介集团发现他们,便留在公司,让他们先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电梯里,林悦玥想着崔腾一刚才的话,主动跟丘奕然解释:「其实他只是因为之前砸店的事,才会来补习社。」
丘奕然笑了笑,轻声问道:「你今天有课吗?」
林悦玥摇头:「没有,周日小孩都放假休息。」
「那既然都出来了,不如去逛逛?」
「好呀。」林悦玥惊喜地看向他,这还是他第一次提出约会,只要和他在一起,她去哪都可以。
直到她坐上巴士上层,还是一头雾水,不知道要去哪。
车头的大玻璃让景色一览无遗,窗外树上小小的黄花聚在一起,花团旖旎灿然,在翠绿的叶子映衬下,下垂着随轻风摇拽、舞动。
花香丘奕然是嗅不着,上车後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前面,沉默不语,鼻间偶尔飘来她的发香。
林悦玥见他上车後都不说话,忍不住打破了这份静谧:「你喜欢坐车头?」
丘奕然有些心不在焉,微微一愣後才回应:「嗯?啊,喜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平时一起走也没多紧张,可现在坐在狭窄的巴士座位上,两人的距离在这相对狭小的空间中悄然缩短,身体无法避免会触碰到对方。
他小心翼翼地保持着距离,生怕一不小心就会碰到她,也没了心思闲聊。
林悦玥察觉到他的异样,微微皱起眉头,心中不免生出疑惑,转过头仔细打量着他。
此时,巴士突然一个急转弯。
林悦玥不由自主地向窗边倾去,眼看快要撞上玻璃窗,谎乱中,她连忙捉住扶手。却见丘奕然左手瞬间护着她的头,右手紧紧握着扶手,肌肉紧绷。
「没事吧?」他有些紧张地问。
听到他的关心,她心中一暖,感觉脸上一阵燥热:「没事,你的手痛不痛?」
丘奕然察觉到两人之间的姿势有些暧昧,急忙收回手,转过脸不敢再看她,声音也变川沙哑:「还好。」
林悦玥心里也乱得不知所措,只能试图掩饰自己的窘迫,迅速别过脸。
她的长发不经意扫到手臂,痒痒的,挑逗着他的神经。他不动声色又坐开一点,右边身几乎都要掉出去,却无法阻止心中那股悸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下一站沙田坳道??」巴士的广播声响起。
「该下车了。」丘奕然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气息吹得耳朵痒痒的,她微微一震,骤然缩起肩膀,心跳不由得加速。
林悦玥抬起头,正好对上他的目光,那双眼睛似乎能看透她的心思,让她不由自主地红了脸。
「走吧。」他避开她的眼神,站起身,微微弯腰,手却不经意地碰到了她的手腕,那瞬间的接触如同电流般穿过两人之间的空气。
她下意识地抽回手,却又不敢太过明显,生怕被他察觉。
丘奕然带着她来到了黄大仙庙前,即使不是新年,前来祈福的人依然熙熙攘攘。
牌楼落在正前方,宏大得如同一座守护神明的屏障,金光闪闪的大字显得格外庄严。
大殿富有祥瑞特色,上面的图纹繁杂华美,悬挂近百个黄红灯笼。大殿前的香炉中,烟雾缭绕,隐约可以嗅到檀香的清香。
人们怀抱着各种愿望,手捧香火,在此虔诚地向庙宇行礼祈福。他们在香火中许下心愿,神明的面容在香烟中显得更加飘渺神秘。
有多少人不求荣华富贵,只求平安顺遂。可现实是仅靠努力也无法改变的,驱使他们只能寄望在虚无缥缈的鬼神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悦玥好奇问道:「我们是来庙宇?」
丘奕然这才跟她说来这一趟的目的:「我也是最近才知道平安符只能放一年,上次给你的已经过期了,所以再来求一个。」
他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林悦玥抬头张望着庙宇的装饰,眼中闪烁着新奇的光芒:「我还是第一次来,这里是不是可以求签?」她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想要尝试每一个新鲜的事物。
丘奕然嗯了一声,这里地方大,他打算找地图看位置。
就在这时,旁边的一位老人见他们愣头愣脑的样子,走上前来,热心地跟他们讲解流程。
「你们要先上香,然後再取签。这里的人都这麽做的。」
老人身材矮小却精神矍铄,打趣说道:「你们这麽年轻,肯定有很多愿望吧,快来,跟我学学!」
两人听了,忙跟着他一起上香,然後跟着取了签筒。来到红色的垫子前,他们双膝跪下,心中默念着,诚心祈愿,然後摇出一根签。
他们小心翼翼地记下签号,一抬头,不过一眨眼的功夫老人已经不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因为不识路,两人只好跟着人群走,兜兜绕绕,沿着回廊漫步。这才看到有一条走廊,旁边有很多大师在解签。
人太多,他们也不知该选哪个,就见刚才见过的老人就在一旁替人解签,恰好问签的人走开。
想着相遇也是缘,两人便走向老人。
老人看到他们,也不意外,慈祥一笑:「你们有记住签号吗?」
林悦玥告诉他签号,老人翻开一本书,上面写着:「记得当年伍子胥。潜奔难渡幸逢渔。欲将宝剑相持赠。大义交朋郤不辞。」
「你们知道这故事吗?」见他们都看不懂,老人耐心地讲解着故事,又问:「这事解读的方式很多,你是想问甚麽的?」
林悦玥小心翼翼地问道:「运程。」
老人微微一笑,语气平静地说:「这签算坏,也算好,凶中有吉。妹妹你今年动荡不安,但也不用担心,你有贵人相助,能够逢凶化吉。」
林悦玥有些惊讶,这确实和她的处境颇为相似,今年发生不少不如意的事情,但身边确实有很多人在身边帮忙,一直支持她。
但转念一想,只要人缘不差,那这句话能套用在大部分人身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丘奕然轻松地笑了笑:「现在安心了吧。」
林悦玥眨了眨眼睛,催促着他问签。
老人转向丘奕然,又徐徐翻了书:「凭栏晚眺倚南楼。满目风光景色幽。一叶小舟频下饵,渔翁钓得有鱼否。」
「弟弟呢,想问甚麽?」
「事业。」丘奕然毫不犹豫地回答。
老人点头,语调认真:「你现在对未来不确定和迷茫,还没稳定下来吗?」
丘奕然现在的工作都是和林爸交易来的,可是他不想放弃林悦玥。现在和林悦玥在一起,都是借调查的名义,可等庭审结束,那他就再没有机会。
「你这事业只得靠自己,虽说可以浑浑噩噩地过一年,但也可以设法争取,只要有耐心,不过於强求,那终会有你想要的结果。」老人语重心长地说道。
丘奕然听後陷入沉思。
林悦玥看他一下子低沉下来,便问老人:「爷爷,平安符是哪里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人微笑着指了个方向,然後眯起眼睛,调皮说道:「这里月老也很灵验的。」
听了这句话,林悦玥的心中一阵悸动,她不迷信,可又希望是命运在暗示。
丘奕然听到这句话,也回过神问道:「月老是??甚麽人都能拜吗?」
他们现在关系暧昧不明,明知道彼此的心意,可因为生活不稳定,他迟迟还没跟她确立关系。
见他问得模糊,老人勾起唇角说:「月老不会管这些,只会为你想要的缘份牵线。」
向老人道谢後,林悦玥转过身来,装得漫不经心地提议:「那我们,要去看看吗?」
对上丘奕然的目光,林悦玥微微一慌,急忙解释:「不是想求姻缘,只是去看看而已。」
「这麽巧,我也想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