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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1 / 1)

“爆发了也好。发泄出来, 内心就清净了。”随着田阮对路秋焰了解的加深,他越发明白,家庭对一个人的造就与毁灭, 就在父母的一念之间。也许,很久以后, 路秋焰对父母依旧留有遗憾。但谁又能保证, 纵然一时彼此谅解, 此后不会彼此磋磨在这场家庭伦理剧中,从来没有最优解。父母思想固化,打着为孩子好的旗号, 孩子的逃离都成了一种错误与背叛。田阮尊重路秋焰的选择,去当兵也挺好的。人生从来不止一条路。下午,路秋焰正常回来上课, 田阮没有多问, 只说:“我支持你的一切选择。”此后几天, 倒是风平浪静。直到周日那天, 虞家庄园接到一通电话。是路母打来的, 她说:“我和路秋焰他爸想请虞商吃个饭,感谢这两年对路秋焰的照顾。”管家把电话交给了唯一在家的田阮。要是原书中的炮灰“田远”,自然是一口拒绝并出言羞辱, 而田阮只是客气地说:“还要看虞商有没有时间。”路母:“无妨,我可以等。”田阮料想, 虞商肯定是愿意的, 但如此一来,就会遂了路母的意, 让路秋焰难堪。他打电话给虞商,斟酌说辞:“路秋焰母亲邀请你去吃饭, 我看她八成是看上你了。”虞商:“请慎言。”“哦,我不是说她看上你,我的意思是看上你做她儿婿了。”“……”“高中生不能谈恋爱,你自己立下的誓言,该不会忘记吧”虞商沉默须臾,“我没忘。”“所以这顿饭该不该吃,你心里有数吧。”“不用你说。”虞商道,“我现在在首都,赶不回去。”“那就好。”于是田阮乐颠颠给路母回了电话,语气故作惋惜:“虞商他出差了,他比我还忙呢,毕竟家大业大,需要他帮着虞先生打理。”路母:“没事,那就下次。”这个下次,总也约不上。路父路母和路秋焰置气,他们怪儿子不争气,抓不住这现成的金山银山,以及帮路上东山再起的靠山。路秋焰与他们争执到最后,只剩心灰意冷,懒得多费口舌。他忽然有点羡慕海朝,能那样说走就走,彻底摆脱所谓的父母。那他呢可以就这么一走了之吗路秋焰内心的挣扎,白天上学、打工时是不怎么显露的,只是偶尔眉头微蹙,抬头看着天上的云团和飞鸟时会显出几分寥落。田阮纵观所有的青春小说,也无法替路秋焰找到最好的解题思路,看来,只有逃出这方天地,挣脱这片枷锁,才能获得真正的自由。而那一天,很快就会到来。田阮恋恋不舍,和路秋焰上学放学,中午一起寻觅好吃的小吃,周末一起在酒吧或者酒店泡着,看各种各样的人或笑或闹。这些事如果不是和路秋焰一起做,就没意思了。他忽然意识到,原来路秋焰除了是他同学、准儿媳,还是他最好的朋友。没有人像路秋焰一样可以接住他的梗,可以包容他的不着调,可以二话不说为他用拳头解决一切疑难问题。越是这么想,田阮情绪越低落,上学看到路秋焰时,就想哭。“你那什么表情”路秋焰很是嫌弃,“我还没死呢。”田阮泫然欲泣:“路秋焰,不管你到了什么地方,都不要忘记,你是我的好儿媳。”路秋焰:“……滚。”田阮不想说那些酸溜溜的话,继续和路秋焰插科打诨,他觉得这样就很好,没必要弄得生离死别似的。不过区区五年,他能等路秋焰回来,那时候也不过二十三四岁,还很年轻嘛。晚间写完作业,田阮在书桌前舒展腰肢,打出一个大大的哈欠,不过还没到睡觉的时候,他要温习一下前几次考试的错题总结。他给自己十分钟的小休时间,这时间随便干什么,看手机,吃零食,聊天打屁。门被敲响,田阮如常说了声:“进来。”虞惊墨长腿阔步而入,手里端着一碗水果捞,浓郁的酸奶里有田阮喜欢的草莓蓝莓和树莓,“辛苦我家的小准考生了,吃点好吃的补补脑子。”“谢谢虞先生。”田阮欢喜地接过水果捞,拿勺子挖了一口放进嘴里,满满的幸福滋味。虞惊墨就爱看青年一点好吃的就快乐的模样,看上去很乖。田阮不忘给虞惊墨也来一口,“你尝尝。”虞惊墨垂眸看着挂满浓白酸奶的草莓,眼色微深,“这个很像你。”田阮愣神之际,虞惊墨已经张口吃了那颗淡红裹着奶白的草莓,凤目沉沉,笑意盈盈。田阮霎时红了脸颊,扭过头护着玻璃碗,不让他吃了。虞惊墨浑不在意,给田阮揉捏肩膀。每天不是坐在课桌前,就是书桌前,田阮久不锻炼,肩膀都僵硬了。虞惊墨手大,力道适中,田阮被揉得哼哼唧唧,无比舒坦。虞惊墨忽然停下揉捏。“虞先生,怎么不按了再给我按摩按摩。”田阮抖着肩膀撒娇。虞惊墨说:“你再这么哼,巨龙就苏醒了。”
田阮一愣,扭脸瞧去,巨龙果然有苏醒的迹象,仅仅是起来一半,形状已是足够雄伟巍峨。他不敢哼了,扭了扭说:“那你按,我不出声。”虞惊墨继续给他捏揉肩颈。田阮虽然不哼了,但不时会笑着说:“有点痒,再重点。嗯,舒坦。”虞惊墨站在椅背后,连戳都不能,“你倒是舒坦了,我呢”“你自己解决,我还有作业要做。”田阮眨巴眼睛。虞惊墨一眼瞧出他在说谎,手指顺着衣领探入,揪了揪小草莓,“这个也沾上酸奶就好了。”“……”虞惊墨搓揉着,“可以哼了。”田阮紧抿的唇陡然松开,发出难耐的,撒娇又嗔怒的声音:“虞先生你又犯规。”前些天,他们约法三章,在田阮学习的时候,虞惊墨不能提过分的要求,不能做过分的事,更不能进行床笫之事。前几天虞惊墨表现良好,在田阮专心为高考备战的时候,尽量不打扰他。结果今天就原形毕露了,正直青壮年的虞惊墨,那里忍得住连续三四天不做。“我犯规了,所以呢”虞惊墨好整以暇地把玩着青年的脆弱与敏感之处。“一次……十万。”田阮气咻咻地说。“来十次。”虞惊墨霸道地说。田阮:“……”十次能要田阮的老命,还是田阮商议着,最多三次。虞惊墨应他所求,只不过这三次尤为长,赶得上平时的五次。青年被逼得满身羞红,颤个不停,薄汗淋漓。至最后,几乎是昏厥过去。虞惊墨将人抱去仔细清理,洗了澡,再用浴袍暖融融一裹,抱回床上拥着入眠。如此不知不觉到了五月份,距离高考只剩一个多月。田阮偶然收到了海朝和南淮橘的消息。这天放学,群里刷着一条条的消息,讨论谁谁出国了,去了哪个国家,以及商圈的一些八卦。说着说着就聊到南孟瑶,说到南孟瑶,就说到他那个不靠谱的堂弟南淮橘。说到南淮橘,就说到他的同伴同学海朝。大家言语之间不无可惜,如果南孟瑶和海朝还在,德音的综合成绩肯定位列各大高校榜首。田阮想说,你们想多了。就这些贵族子弟不务正业、不好好学习的模样,就是再来十个海朝也拯救不了大家的综合成绩。德音这三年里,全凭各年级前二十撑着门面,不至于外校学生提起德音,就只剩一个“贵族高中”的名头,而无实际成绩。田阮:是啊,他们不在,真是可惜了。简单的一句附和,却在放学后迎来南淮橘的视频电话。田阮仔细看了三遍,确定不是诈骗后接通,“南淮橘”身在大西洋彼岸的国度天还未大亮,南淮橘的背景是一片的靛蓝的天幕,远方隐约有人家的亮光,与树木的影子。“你放学啦”南淮橘一点也不生分地说,“真好,我在这边可无聊了。”田阮:“哦,原来你是无聊才会想起联系我。”“……你要是不想听,挂了。”“别啊,我们现在可是国际友人。”田阮说,“用英语交流吧。”南淮橘:“……我在这边就全程用英语,再不换回母语,我他爸的都快忘了。”田阮边走边把镜头拉到路秋焰和虞商那边,“来,见见你亲爱的同学们。”路秋焰看了眼,“你好。”虞商:“你好。”南淮橘:“……”田阮:“那么见外干嘛。南淮橘,你还回来吗”南淮橘诚实地说:“不知道,我还在办入学证明。”“海朝呢”“他睡觉呢。”“那你怎么不睡”“我早睡了,不然现在哪有工夫玩手机。”“哦夫管严啊。”田阮调笑。南淮橘的脸有点热,转移话题:“你怎么样啊大家呢”田阮:“都挺好的。没能参加高考,是你的福气——你也不想考得稀巴烂再出国吧。”“……确实。”“你和海朝同居就你们两人”田阮悄摸问。南淮橘模糊地应了一声,“那啥,他爸妈有没有找他”“找了啊。找不到。”“其他他爸妈试图找过我,我没接电话,是不是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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