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密不透风的雪屋拔地而起。上方还贴心的留出了通风口。尘南仔细观察后发现雪屋的墙壁厚薄一致且规整。这不禁让人感叹冰原虎对于自身能力的细微掌握。尘南即使操控精神力强化身体也做不出如手术刀般精准的操作。“今晚你们就留在这里过夜,明天暴风雪一停就赶紧离开。”冰原虎摇着尾巴找了个靠墙的位置趴下摇着尾巴开始闭目养神。杰西卡看到雪屋里因为温度攀升露出了表层植被。于是催动圣遗物的力量让其快速生长在地面上长成了一张柔软的草床。“你这能力……”冰原虎感觉到能量的扩张不由得张开了紫瞳盯着杰西卡。这群人看起来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有意思。“孤陋寡闻,长时间偏安一隅会让你的消息闭塞,不过对于你这种野兽也是正常。”冰原虎甩了甩尾巴并不理会尘南的挑衅转而说道:“本王乃是这片冻土之地绝对的强者,任何生物都要臣服于我。”张可心制止这一人一虎的争吵说道:“好了,现在入睡还有些早,咱们也许可以心平气和的坐下来好好聊一聊。”冰原虎哼了一声没有答话但也并未拒绝张可心坐在自己身边。杰西卡看着冰原虎庞大的身躯也有些想去摸一摸它柔软的皮毛但被严林拦下。“说了半天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本王没有名字,黑岩监狱的那群家伙倒是称呼本王为冰原虎。”“这名字太难听了,念起来就很凶,不如叫你小白?”张可心笑着摸了摸冰原虎的大爪子。冰原虎倒是没有反抗。一旁喝水的严林直接呛了一口差点没死过去他。知道张可心想跟这家伙攀关系但没想到一上来就起上了外号。“随你高兴。”冰原虎倒是大度。它并未计较张可心的无理要求。“我叫张可心,是楚钰的女儿。”女孩笑着又拍了拍冰原虎的身体。纯真的笑容让冰原虎的最后一丝敌意也消失殆尽。尘南不得不承认在这种时候张可心比他们在场的任何一人都要强大。那种与生俱来的亲和力和温柔就是最大的武器。能战胜敌人舞刀弄枪的工作需要这几个糙老爷们动手。但想要怀柔感化敌人还得是她张可心。冰原虎开始时有一句没一句地答话。架不住张可心问得多了也逐渐打开了话匣子。“主人现在身在何方你们真的不知晓?”“我们也在追寻她的踪迹。”张可心面露悲伤地说道:“自从父亲被掳走后我就开始和朋友们踏上了寻亲之旅。母亲一直都杳无音信,不过还是查到了她在黑岩监狱待过的证明。”冰原虎用自己毛茸茸的脑袋拱了一下张可心。亲昵的动作让尘南在一旁瞠目结舌。“别伤心,主人神通广大不会出事的。”“我不担心母亲的安危,主要是不明白她为什么不肯见我们反要独自去流浪,我们现在甚至连她到底想做什么都摸不清只能大海捞针般的寻找。”“主人临走时倒是留下一句话,本王现在还记忆犹新。”老虎仰着下巴开始沉思。听到关键信息尘南不由得竖起了耳朵。“妈妈说了什么?”张可心听到这话一下便挺直了身体。当时自己急于从幻境之中脱困不顾尘南的劝阻并没有听到最后的谈话内容。现在想要再遁入幻境显然是不可能的事。“主人要去宿城找阿灵王的后人。”闻听此言姜太虚差点没从地上蹦起来。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尘南发觉姜太虚的异样关心地问道:“道长怎么了?”“没什么,坐太久腿麻了。”姜太虚站起身来换了个坐姿尽可能地靠近张可心与冰原虎不遗一句地将两人的对话尽收耳底。张老虎在一旁摩拳擦掌盘腿坐在地上与道长一起听着谈话。冰原虎并不避讳谈话内容但却不允许这群人除了张可心外靠近自己趴卧的休息区。杰西卡继续给严林揉着四肢肌肉活血。危机过去后这座雪屋内充满了生机与祥和。“阿灵王是谁?”“本王也不清楚,主人临走时无心留下了这一句话后便再也没露过面。”张可心看向尘南。尘博士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这个神秘的阿灵王是谁。“小白,这些问题先放在一边,我有个不情之请。”张可心轻轻挠着冰原虎的下巴。老虎舒服的发出了呼噜呼噜的声响。见冰原虎正在兴头上。张可心趁热打铁地说道:“小白你接下来要不要和我们一起行动?既然我们的目标都是去找母亲的下落,咱们一起也好有个照应。”几人听到张可心这话不由得都投来侧目。冰原虎没答应也没拒绝只是低下了头靠着自己的前肢发出了均匀地呼声。“这大白猫睡着了?”尘南站起来想踢一脚被张可心瞪眼劝退。“托它的福咱们今天算是有地方住。”张老虎从车上拿下了几条毯子递给众人。羊男从车底探出头来说道:“老张,把扳手递给我,车底的螺丝松了。”尘南看向羊男问道:“杨先生,车明天能发动吗?”“放心,已经修的差不多了,明早一准能出发回到监狱。”张可心靠着大猫昏昏欲睡。冰原虎皮毛温暖的感觉让她仿佛回到了母亲的怀抱。尘南给她盖上毯子后上车关上了大灯。姜太虚枕着自己的驱魔猎枪看着上方的通风窟窿发着呆。今夜的他注定无法入眠。听着风声从上方刮过。姜太虚凝望黑暗心里想的全是冰原虎晚上的最后一句话。“阿灵王……”道长多希望自己不是阿灵王的后人。如果没有背负该有多好?想到此处不由得长叹一声。“睡不着?”尘南的声音轻轻响起。姜太虚并没惊讶。他知道自己的反常表现肯定会被这小子看在眼中。“嗯,睡不着。”“道长你的心事很重,想不想聊一聊。”
姜太虚突然问道:“如果贫道骗了你,你会恨我吗?”尘南不假思索地笑着反问道:“这个问题如果你问张可心的话她会怎么回答?”“她……一定会说不恨。”“这不就得了,你有你的苦衷我有我的立场。也不只是你,我们每个人都背负着各自沉重的过去,这是每个人的不幸。”姜太虚被尘南的回答弄的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如果你真拿我们当同伴的话那就去做你认为对的事,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会尊重你的决定,这就是超时空特工队,我还是要说这行会名字是真的难听。”“贫道……不会对不起任何人。”姜太虚说完仰面朝天左脚压住右脚伸出双臂垫在脑后逍遥躺下。时间不长道长便打起了呼噜。这次轮到离他最近的尘南睡不着了。早晨的第一缕阳光从通风口洒到张可心身上。暖洋洋的感觉让她虽然身体清醒但意识还在梦游天际。“外面暴风雪停了。”挂着黑眼圈的尘南用手轻轻将雪屋掏出了一个小洞往外看去。昨日恐怖的的暴风雪已经停息。山脉之间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女孩伸着懒腰窝在冰原虎的皮毛中翻了个身准备继续睡去。尘南上前拍了拍她小声说道:“你流口水了。”“胡说!”张可心一听这话便坐了起来下意识地擦了擦嘴角。睁开眼后发现尘南脸上挂着坏笑就知道自己上了当。“快起吧,我们今早便要赶回黑岩监狱。”“那他怎么办?”张可心指了指正在发动车子的羊男问道:“他一定会把我们的事都告诉庄鹤鸣。”“没关系,他看到的都是庄鹤鸣已经掌握的情报而已,关键的信息咱们并没有暴露。”羊男摇下车窗挥舞着手臂喊道:“可以出发了,车子情况一切正常。”冰原虎早早便醒了过来。看到靠着自己沉睡的张可心并没有动。即使是她醒来后也没有驱赶女孩离开。“小白,考虑的怎么样了?还是跟我们一起走吧。”张可心抱着冰原虎的尾巴晃来晃去。大老虎的尾巴在女孩手里像个玩具。“本王只为主人效忠,而你们不是我的主人。”“人各有志不能强求,谢谢你昨天夜里的庇护才让我们有了栖身之所。”尘南知道这家伙不可能跟他们离开也不再多言。但张可心还有些恋恋不舍地摸着冰原虎柔软的皮毛。尘博士双手抄在女孩的腋下将其一下抱了起来放在了旁边。车上的张老虎按着喇叭催促众人赶快行动起来。“那我们就此告别,希望咱们还有见面的那一天。”女孩笑着拍了拍冰原虎的大头。老虎转过身来轻轻蹭了蹭张可心的手说道:“后会有期,小主人。”所有人都上了车跟冰原虎挥手告别。唯独羊男双手按住方向盘默不作声。他正在盘算回到黑岩监狱后如何跟庄鹤鸣交代发生的一切。他内心中所想更多是那个在培养皿中孤独治疗的修女。看到冰原虎与杰西卡展示的非凡力量。羊男的内心里突然钻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这些人都和楚钰有关。不管是物件还是人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那这些人之间的那种神秘力量自然也是共通。只要能提取这些纯净的能量就一定可以治疗阿比盖尔的昏迷。既然她处于假死状态。那需要的就是一个引导,一股纯净能源的引导。抱着这些想法。羊男踩着油门飞驰而去。硕大的车辆像黑色的铅块般消失在纯白的雪山之上。-------------------------------------大鳄罗尼的办公室内林达正在翩翩起舞。身上仅存的几件布料露出若有若无的春色。男人吸着硕大的特制雪茄口中满是芳香。女人褪去衣衫轻扬裸足半跪在办公桌上。角色颠倒后。女人开始吮吸男人硕大的雪茄,罗尼开始急切地褪去衣物。颠鸾倒凤之间。安静的房间中充斥着声情并茂的表达。“最近庄先生身边好像出了个羊男很受器重。”“你不是只在幸福大街作威作福吗?怎么也想着染指政事?”男人喘着粗气回答道:“这么多年来我从一介卸货工人摇身一变成为大鳄靠的就是赚取信息差,这个节骨眼无名小卒们像雨后春笋一样冒了出来肯定有大问题。”“会有什么问题?有什么事能难得住大鳄?”“我不清楚,但能感觉到整座黑岩监狱的暗流都在奔涌,我得做出点调整和计划应对才行。”“我也算在你的计划之内吗?”女人柔弱无骨的手像两条白蛇般缠绕住男人的脖子。罗尼嗅着女人身上的味道眼神开始迷离。“我的计划难道不完美?杰克真以为我们刀剑相向派人想要挑起事端,最后还不是落得了个孤家寡人的结局?听说他差点就死在修女的刀下。”“我的男人就是聪明,要好好奖励一番。”林达扭动着腰肢在男人身上上下起伏。罗尼招架不住只得缴械投降。“阿比盖尔也是你怂恿老家伙派出去的?”“怂恿?整个幸福大街都是我的产业,黑岩监狱的物资也是我来联系提供,地下研究所靠着我的资助运转,安排检验那群书呆子们的工作成果还需要老家伙来允许?”男人靠在老板椅上再次点燃雪茄继续说道:“没有我,黑岩监狱早就变成一块废土,是我将这个贫瘠的蛮荒之地建设成为了幸福大街,他庄鹤鸣只是既得利益者而已。”“所以我才最欣赏你这一点。”林达像一条毒蛇般又缠绕到了男人身上说道:“老东西建造地下城的事也是你在资助?”“地下城?”罗尼大笑着抱起女人再次冲锋,那汹涌奔腾的力量让女人连连求饶。“地下城只是个噱头,外界真正需要的是黑岩监狱下的青矿石。”“青矿石?”“你觉的庄鹤鸣被调入黑岩监狱是为了什么?”罗尼狂笑。他的身体也在随着摆动怒吼。“万事万物都有克星,包括古神。”罗尼并不像那群嗜血的猎犬一样追寻永无止尽的力量。他很清楚自己手中的金钱就是最好的武器。有钱并不一定能让鬼心甘情愿地去推磨。但可以雇佣最好的鬼为自己推磨。这既是罗尼的处事哲学也是他最大的王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