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冲着大皇子邪魅一笑。“那不是我干的。”“你建府的时候,我还没出宫呐。”“那个时候我哪有能力对张家人下手。”“尸体是在检验处被找到的,放在冻海鲜的筐里。”“当时检验处的总管当晚就自杀了。”“这件事情也不了了之。”“父皇也没有让金吾卫继续追查。”三皇子眯了眯眼睛,似笑非笑,“这应该是大嫂跟你说的吧。”大皇子露出尴尬的神色,“你别阴阳怪气的。”“我想应该是你做的?”“既然不是你做的,那应该就是老二了。”之前他们并没有怀疑到二皇子的头上,可经过三皇子坠马的事情,他们才对二皇子有所怀疑。回过味来,仔细的回想,三皇子整个坠马的过程,背后操纵这一切的只有二皇子。因为最终看来,也是他得意。三皇子唇角勾起邪魅的笑容,“这就相信我说的话了,你还是太容易相信别人,不知人心险恶。”“我都说了,你好好说话,不要阴阳怪气。”大皇子说道。“不过,自从你倒霉之后,还是比以前要真诚一些。”“之前假模假样的,看着让人讨厌。”三皇子直接将酒杯砸向了大皇子,“滚!”大皇子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撒上的酒水,“少喝点酒,看你那鬼样子。”“以后女儿长大了也不想看见你。”“哦,对了,弟妹和你和离了,女儿也跟着弟妹回了郑家,女儿与你也没有关系了。”三皇子弯腰想要捡起酒瓶直接砸大皇子。可是他喝了太多酒,双腿无力,刚起身就向前趴了下去,倒在地上。大皇子原本后退两步,想要走,当看到趴在地上这三皇子,于心不忍,又上前一步将他搀扶起来,摁在椅子上。“看你现在这个鬼样,连打人都没力气。”三皇子露出苦涩的笑容,看向大皇子的眼神却多了几分清明。大皇子内心终究是个善良的人,见到他倒在地上,竟然还过来伸手搀扶。“大哥……”三皇子的语气里带出几分真诚。大皇子听到这一声称呼,心也不由软了几分。不知从几岁开始,老三就不再喊他大哥了,即使喊也是在别人面前装装样子,语气里还带着阴阳怪气。可这一声大哥这是喊的很认真。“你太善良了,不适合那个位置。”“那个位置终究是要冷血的人才能坐的上去,有腥风血雨,踏着别人的尸骨爬上去。”“这是你的性格……是无法更改的。我能看得出来,皇帝自然也能看得出来。”三皇子虽然整日饮酒,但也想明白了一些事情,现在不在皇帝面前,他也不会称父皇。坠马的事情,皇帝并没有审查,如果真正的去查,不可能查不出背后是谁做的。只要做了就有痕迹,没有不透风的墙。唯一的解释就是,皇帝点到为止,不再追查下去。那么皇帝心中定然也想到是何人所为。
或许他没有纵容,但是他却默认了。二皇子最善于揣摩人心,他是揣摩到了皇帝的心意,所以才敢那么做。在揣摩人心方面,他和老大都没法与老二相比。“皇帝多次给我派差事,对你却很少派遣。”“你出宫这些年所有做的差事都不如我一年做的多。”“在皇帝心中始终没有认可你的能力。”这是大皇子内心最刺痛的事情,他不是没有意识到,即使他意识不到,派遣差事就是对能力的认可。大皇子连差事都得不到,可见在皇帝心中,觉得他没有能力把差事办好。连一个普通差事都办不好的人,又有什么能力坐在太子的位置上,将来坐在皇位上。“所以你是皇帝竖起来的大旗。”“你这位长子立在那里,永远都是标杆。”“之前他怂恿我和你斗。我输了,他弃了我,现在又把老二立起来,依然跟你斗。”“我的势力这么快被解除,老二如此迅速的发展,皇帝不可能看不到。他只是不想点明而已。”“这背后就有皇帝那只看不见的手。”“所以你在皇帝心中就是个靶子,并不是储君的选选。”“你只能作为替他磨刀的人。”“如果你继续这般做,老二可没有我这么心慈手软。他能对我下此狠手,对你,对你的家人怎么可能不动手呢?”三皇子的话说的露骨,戳中了大皇子的最痛处。三皇子不想让大皇子舒服,但说的也是实情。深秋的风卷起枯黄的落叶,发出瑟瑟的声音。大皇子冷眼瞪着三皇子,“果然你还是那个让人最讨厌的人。”三皇子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大皇子转身离开。三皇子歪在椅子上,觉得浑身冰冷,可脑海中却格外的清醒。当年他和大皇子针锋相对,张家那小孩子的死怀疑到他头上并不奇怪。可是,现在回想起来,老二那个时候不显山不露水,可已经开始布局了。那个时候老二就开始挑拨他和老大之间的关系。可是以老二当时的能力那孩子的尸体怎么会出现在往公里送鱼的筐里。那个总管死了之后,检运处好像是一个叫春生的坐上了总管的位置。春生好像是六妹妹的人。朝中除了大皇子,他,老二,老五的人之外,似乎还有一股更加强大的力量。只是他现在还捕捉不到那股力量的踪迹。三皇子想的太多,不觉得头疼欲裂。他苦笑一声,起身摇摇晃晃的向内室走去。现在他已然是个废人,没有必要想这么多了。转眼又是新的一年。皇帝生出了攻打安乡关的心思。上一次李孤勇对西夏作战取得大胜,鼓励了皇帝继续攻打西夏的野心。文治武功,皇帝想成为一代帝王,彪炳史册,那么在军事上也一定要取得决定性的胜利。如果能灭掉西夏,整个大周的历史上,他将是仅次于开国太祖皇帝的显赫之君。朝中自然有人反对,因为皇帝显然有穷兵黩武的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