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绥看向平宣手指的方向,冷声吩咐身边的随从去找人。
马车的去向,也不难查。
一路上总有人看见,侍卫不过提了两三个人,就问出了去向。
没过多久,有人来禀。
“殿下,马车在户部巷里。”
户部巷离这边说远不远、说近不近。
陆绥挥鞭,如一阵凌厉的风势如破竹般就冲了出去,他神色凝重,直到见到了人,眉心还蹙着。
陆绥下了马,周遭已经被他的人给围了起来。
这会儿,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安静、沉默。
连枝头上雀鸟扑翅的声音都听得清清楚楚。
一派凛冽肃杀。
男人掀开车帘,瞧见在里面睡得正熟的少女,心头那根紧紧绷直了的弦,“挣”得一声松开了。
陆绥轻出了口气,他探了探少女的鼻息,平稳舒缓,身上看起来也没有什么不对。
衣裳完完整整穿在身上。
只是头发散乱,用来束发的白玉冠和白玉簪都不见踪影,车厢里也被搜刮过了似的,但凡值钱的物件都被人拿走了。
剩下的都是些带不走的东西。
连她腰间那根玉革带都不见了。
这劫匪当真搜刮的一干二净。
看起来倒是像来劫财的。
拿了值钱的东西就走,不伤人不害人。
陆绥缓缓拢起眉心,这人分明是欲盖弥彰。他既知道要引开暗卫,十之八/九也知道马车里的人是什么身份。
京城里遍地都是富商。
要劫财,何必要挑一个这么麻烦的。
陆绥的脸色渐渐沉了下去,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到她这是惹了什么人。
明知她的身份,也敢如此张狂行事。
男人沉思半晌,怀里的人慢慢转醒,眼皮动了动,随即缓缓抬起了压得沉沉的眼皮。
竺玉只感觉自己睡得很沉的一觉。
她眼前朦胧的视线逐渐恢复了清明:“陆…陆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