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旭日东升。大运河的河面上无风三尺浪。程咬银正在大船的船舱中研究水师的排兵布阵,大约半个时辰之后,他把手头的活计放下了,背着手来到船头之上,观看水师战船。战船排列整齐,进退有序。程咬银微微点了点头,他还是很佩服周瑜的。当初,周瑜在鄱阳湖训练水师,的确与众不同。程咬银想到罗成被撤职一事,心头又变得沉重了起来,心想人们常说龙眼无恩,果然如此,这罗成不明不白地就被撤了职,那么,自己将来会是怎样的命运呢?只要皇上一句话,叫你生则生,叫你死则死。就在此时,船头上出现了一位白衣女子,风姿绰约,容貌俊美。程咬银以手遮阳,仔细一看,来的这位女子非是旁人,正是宇文诗诗。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看到她了,没想到今日会在此处见到她。往事又涌上了心头,程咬银暗忖不管宇文化及怎么样,但是,宇文诗诗却是个好人呀。她曾经拜自己的娘为干娘,而且,她对自己兄弟俩也十分关照啊。程咬银连忙喊了一声:“姐姐,是哪阵香风把你给吹来了?”宇文诗诗看上去显得有些憔悴。她一笑道:“阿帅,听说你做了水师统领,特来相贺!没想到你现在出息了。”“你就不要取笑我了,这芝麻粒大的官又算得了什么呢?”“你这官可不小了,握有实权呀。”
“外面风大,请姐姐到船舱内叙话。”“好的。”姐弟二人进了船舱之后,分宾主落座。程咬银为宇文诗诗倒了一杯热茶。程咬银看着宇文诗诗,关切地问道:“最近,姐姐过得还顺心吗?怎么看上去有点疲惫?”一句话说到了宇文诗诗的伤心处,她哭了起来。这一下,程咬银慌了,不知道她是怎么了,拍了拍她的肩头:“你这是何故?为何哭泣?”宇文诗诗只是哭,哭了很长时间,把眼睛都哭红了。程咬银递了一块手帕给她。后来,宇文诗诗把眼泪擦去,渐渐地止住了悲声:“不怕你笑话,自从那次我回到洛阳之后,就很少和薛亮见面了。其实,我和他之间根本就没有感情。这场婚姻让我觉得非常痛苦。我经常夜不能眠。我明白这是一场政治联姻,我就是那牺牲品。为了巩固我们宇文家族和靠山王之间的关系,我爹便狠心地把我给推进了火坑里。我现在是生不如死啊,我很想结束这一段婚姻,可是我爹又不允许。这两天,我在想干脆投进大运河之中喂鱼去算了,可是,又觉得这样白白的死了,好像又不值得。”闻言,程咬银不禁动容地说道:“你可千万不要这么想,我觉得那薛亮身为十二太保中的二太保,武艺出众,身份尊贵,你和他也挺般配的呀。”宇文诗诗苦笑了一声:“你有所不知,他那人叫做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看上去油光水滑,实质上啥也不是。几年下来了,就没见他干出一件像样的事来,一天到晚,只知道扛着他义父的旗号,到处招摇撞骗,实则,根本没有真才实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