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伯虎挨了一顿打,还被潘小安埋怨。这让他愤怒值无限飙升。“安王,我被人无辜殴打。难道还是我错了?”“是你错了。你错在不该偷偷摸摸的出来逛街。”潘小安想了想,又说道:“我们这边有诊所,你去看看伤吧。”“不必了”王伯虎拒绝。“咱们还是早点交接吧。”潘小安点点头。“把我要的东西带来,把你的东西带回去。”王伯虎擦擦鼻血。“自该如此”辽州将军府。潘小安看着眼前的两口棺材,他迟迟不敢打开。他不知该以何种表情,去面对红儿与箫娴娴。箫贵哥悄悄走过来。“小安,人死不能复生。你不要太过伤心。你这样呆坐着,让我很心疼。”潘小安叹口气。“箫贵哥,你来的正好。帮我把棺材打开吧。”箫贵哥将棺材打开,烛光下的红儿流光溢彩。“小安,你快来看。”潘小安就看到了红儿。潘小安脱下长衫,将红儿的身体包裹。箫贵哥又打开另一口棺材。箫娴娴也是一样的姿态和表情。“可恶的金国人”箫贵哥将自己的外衣,披在箫娴娴身上。“小安”“箫贵哥,将棺材盖上吧。”潘小安离开院子。“小安,这要怎么办?”“将棺材烧掉。把骨灰送到南荒围场去。”潘小安不允许有人亵渎红儿与箫娴娴。潘小安在辽州府住了一夜,天亮时就离开。“小安,你就不能多住几天吗?辽州府,有被我很好的治理啊。”“箫贵哥,我有更重要的事情做。”“让我也去吧”“不,你帮我守好辽州府,守住盖州东,就是给我最大的助力。”“知道了。你要早点回来找我。”潘小安摆摆手。他带着骑兵,飞驰而去。“真是个奇怪的男人。西门小安洒脱不羁,你就不能学学他吗?”箫贵哥嘟嘴抱怨。她现在也有重要的事情做。红儿与箫娴娴的棺材,被箫贵哥拉到东梁河畔。由木头搭建的柴台,足有三米高。“把棺材小心抬上柴台。”箫贵哥一声令下,十六名契丹勇士,就将棺材依次抬起。等棺材安置好。箫贵哥举起火把。“箫娴娴,红儿,你们一路走好。”箫贵哥将火把投下,那柴台“呼啦”一下着了起来。烈火熊熊,燃烧尽一切。箫贵哥守在东梁河边,一直到火熄灭。她命人将新棺打开,亲手将骨灰坛放进棺材里。然后,她在棺材里铺上凤冠霞帔。“箫娴娴,红儿。今日是你们出嫁的日子。一路平安。”棺材被合上。箫贵哥的眼泪,滴在棺盖上。这个大大咧咧的女人,原来如此细腻。“把她们送去南荒围场,交给南荒大营都护所。”箫贵哥目送她们远去,依旧红着眼眶。“小安,你交代的事,我已经替你完成。你要早点得胜归来。”王伯虎押着棺材,连夜出城。
出了辽州府后,王伯虎就吩咐手下:“你们押着棺材,走沈州府。从沈州府去往都城。沿途之上,任何人不可将棺材打开。若有违者,定斩不饶。”而他则带领两个护卫,骑上快马,去往盖州城。盖州城。琼英站在城墙上,威风凛凛。她的盔甲上沾满鲜血。这是她第三次,将敌人击退。城墙下堆积如山的尸体,是她的战果。敌人一次次如潮水涌来。这些长着不同面孔,说着不同语音的人,被宗辅聚集在一起。他们被宗辅驱赶着,爬上城墙,去杀灭另一群无冤无仇的人。这就是战争,只有杀戮,没有缘由。暮色苍茫。宗辅只能敲响收兵的铜锣。燕山府的命令,一日三催。而他被困在此地,丝毫没有进展。夜晚的金国营地,死气沉沉。受伤士兵的哀嚎声,比渤海的潮声更让人心碎。宗翰巡查了一遍大营,脸色更加凝重。这样战斗,已经失去了意义。“大将军,王伯虎大人回来了。他说有要事禀告。”“快请”王伯虎拼命打马,确实被累的够呛。“王大人”“大将军,先给我喝口水。”王伯虎咕咚咕咚喝了一罐水,打了个饱嗝,这才顺过气。宗辅看着王伯虎脸上的伤,想笑又心疼。“王大人,你的伤?”“大将军,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潘小安回来了。”“哦”宗辅并不感到惊讶。阿鲁束被杀,南荒围场的战役结束,潘小安肯定要回军。“我估计,他很快就回盖州。你要赶快做好准备。”“王大人,你见过潘小安?”“见了。那狗贼坏的很,纵容手下打我。”王伯虎骂了一阵。他眼里满是忧虑:“大将军,潘小安不好对付啊。”宗辅当然知道。“大将军,你还记得辽州府什么样吗?”宗辅不明所以。但还是给予回答:“咱们从辽州府退出来时,那里十室九空,几无人烟。”“是啊”王伯虎感叹。“可你知道吗,现在的辽州府,已经焕发生机啦。”“哪里来的人?”“是从咱们这里赎去的宋人啊。”宗辅沉默。“就是那些枯瘦干瘪之人,一颗羊屎蛋都拿不起的人,他们能做什么?”“他们盖起了房屋,养起了牛羊,繁衍生息。”“这…”宗辅对于宋人的生命力,一无所知。几千年的战争,让宋人有了野草般的生命力。只要给他们一次喘息的机会,给他们一点生存的空间,他们就能展现出极速的复原力。“啊哈哈…”宗辅大笑。“大将军,为何发笑?”“王大人,辽州府建设的越好,对咱们越有利。他们创造的财富,都是为咱们准备的。”王伯虎可没有宗辅这般乐观。金国灭了辽国之后,宋国供给辽国的岁币就转给了金国。可安国呢?人家会管你是辽国人,还是金国人吗?“大将军,我想潘小安很快就会带兵攻来。”宗辅邪魅一笑。“王大人,此事不劳你费心。我自有安排。”王伯虎心里一暗。“就你这骄傲劲,我看你是必败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