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救命——” “老天爷——” 叫得风澹渊烦躁,他索性又用“沧海录”封了漠城百姓的哑穴,从此耳根清静。 “南溟,赶紧走。”风澹渊又躺了下来,身体好累,心也好累,就不能让他少操点心吗? 南溟:“……” 他的心也好累,无时无刻都在遭受风澹渊的各种暴击和碾压。 危险! 不管愿不愿意,也不管吓得鸡飞狗跳,一行人骑狼的骑狼,骑白夔的骑白夔,总算加快了行进的速度。 原本数日的行程,想来可以缩短至少一半时间。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 南溟心里默默想,但愿接下来一切顺遂吧。 他抬眸看了眼躺在白夔背上的风澹渊,后者紧闭双目,似已睡去。重伤的云溪亦然。 归墟大陆的时间与人间并不一致。他们来的时候,人间还是黑夜,这里却是白天。行了三四个时辰,落日西沉,天色开始暗了下去。 前方探路的手下回来禀报,说并无异样,问南溟是继续前行,还是停下休息? 南溟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累得没精打采的漠城百姓,回道:“停下休息吧,再找些吃的来。” 手下迟疑了下,实话实说:“属下等找了一圈,这里没果树,地上也没什么活禽,如果要找吃的,只能试试从水里找。” 南溟明了,地上的走兽想来都被赤水族除掉了。 他翻身下狼,说道:“你们几个跟我去找吃的,剩下的人,找个安全的避风之处,带他们去休息。” 手下领命而去,南溟背着弓箭,带人前往大河边。 南溟这辈子打小过着浪迹江湖的生活,野外生存能力还算不错,很快就与手下扎了几个简易的木筏出来,又将木枝一端用刀剑削尖后,便推木筏入河,人也掠了上去。 趁着天还没有完全黑透,南溟与手下在大河里叉鱼。 倒还顺利,叉个十次,有三四次能叉中鱼、虾之类的。 而水里的鱼和虾也大得惊人,一只虾足有两三斤重,鱼更不必提了,有次甚至叉起了一条三四十斤的鱼,鱼垂死挣扎,差点把木筏都打翻。 若非他们武艺高强,怕是人也要掉河里喂鱼了。 南溟心中跟叉子似的七上八下,要是水里有大鱼、甚至更可怕的东西怎么办?毕竟这里的东西都大得惊人。 他不由朝不远处的白夔望了一眼。 白夔已落在地上养神,它背上的风澹渊和云溪也还是躺着的姿势。 南溟默默心想,加快速度再叉一些,反正饿不死就行。 他也不想再听风澹渊杀伤力不大、侮辱性却极强的话了: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灭狼骑之事风澹渊一人干了,吃饭这种小事他怎么也得解决掉。 脸这种东西,在某人面前还是得要一要的。
南溟转过头,继续专心叉鱼。 白夔背上,云溪被痛醒了,环顾一圈只见休憩的百姓,并没有看到南溟。 又见两人往大河边行去,借着所剩不多的光,他才终于发觉大河上有人,略一想,当即明白应该是南溟和他的手下在河里捕鱼。 云溪心中一急,想要喊回南溟。 可他一开口,胸腹间便是一阵剧痛,非但发不出声,反而咳嗽起来:“南……南……” 危险啊! 你要求别太多! 云溪的动静惊醒了风澹渊。 见云溪一手捂着胸腹,一手试图往前伸,急赤白脸一副要断气的样子,风澹渊不由问:“你干什么?” 说话间,已将一道“沧海录”注入了云溪体内。看在南溟的面子上,他高抬贵手,见死救人。 有了“沧海录”,云溪有了力气,痛苦大减,话也能说完整了:“让南溟他们赶紧回来!河里有会吃人的大鱼!”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大河里掀起一道巨浪,掀翻了两个竹筏。 一个古怪渗人的声音从水底传来。 风澹渊面色一变,抓了昆仑钺便飞掠过去。 “沧海录”涌出,卷起那些掉进水里的人,又顺势将南溟等人扯住。风澹渊再一用力,便将所有人送到了河边。 而这时,云溪所说的大鱼也跃出了水面。 风澹渊挥动昆仑钺,朝它劈去。 大鱼还来不及惨叫一声,便被昆仑钺腰斩了。 风澹渊催动“沧海录”,卷起鱼身和鱼头,将之送到岸上,对目瞪口呆的南溟淡淡道:“今晚做个鱼头汤吧。” 大鱼瞪着白目,张大了嘴,死不瞑目。 南溟:“……” 南溟的手下们:“……” 云溪:“……” 最终,鱼头汤还是没做成,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南溟厨艺再高,没有锅也熬不成汤。 风澹渊颇为遗憾地睇了他一眼。 南溟虎躯一震:又是“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对不对?我读懂了! 风澹渊:本王就想喝口汤啊……哎。 南溟:你不是来游山玩水,要求别太多! 风澹渊:呵,呵。 一夜倒也相安无事,晨曦微露,一行人便继续前行。 至于干粮,昨晚风澹渊又从河里腰斩了两条大鱼,连夜做成烤鱼后,每人分一点,应该能撑着走出归墟大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