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大人亦是神情一凛:有计划地谋害皇族,这可是大事啊! “事关重大,我必须禀报张大人,尽快查出真凶。魏太医、谢大人,我先走一步。”罗大人不敢再耽搁。 待罗大人离开后,祭酒大人对魏紫道:“若凶手真是冲着风氏皇族来的,那你务必多加小心。” 魏紫淡淡一笑,轻轻按着肚子道:“多谢祭酒大人关心。不过,我无妨,您应该知道,宸王并非风氏皇族。” 祭酒大人愣了愣,是啊,风澹渊是北疆图南皇后所生,只是他一直为云国南征北战,自己都忘了他真正的身份。 “不过,我的确该去说一声,燕王府可是真真正正的风氏皇族。”魏紫眉目肃然。 魏紫让人给南溟递了拜帖。 写拜帖的时候,她忽然注意到一个细节,南溟住木兰坊,孙合母女也住木兰坊,不知是不是巧合。 南溟散值后收到拜帖,直奔宸王府。 下人将他带进了一处院落。 魏紫坐在院子里,神情端庄且沉稳。 她的身后是绚烂的彩霞。她一抬头,那秾艳之色皆落于她脸上,未施脂粉的脸神色淡淡,却生生压下了那抹瑰丽。 第三个承诺 南溟眼中划过几不可见的诧异之色。 因为魏紫身上的从容,也为这似曾相识的感觉——没有理由,他只见过魏紫两次,但总觉得他已经认识她很久。 “微臣见过宸王妃。”南溟行礼。 “免了,坐吧。”魏紫也不客气,受了这个礼。 南溟坐下。下人送了茶水来,风水将之放在南溟案上,然后站在魏紫身后,并没有走开的意思。 魏紫先开了口:“南大人曾许诺三件事,第一桩,交付漠城金矿,第二桩,查清西北边疆人口失踪,第三桩,待定。时间已过去数月,不知第二桩事进展如何?” 南溟淡淡回:“还在查。” 魏紫“嗯”了一声,倒也没再多问,继续道:“那我便说说第三桩事——” 魏紫温婉的眉目凌厉起来:“我要你以命为誓:有生之年护佑燕王府所有人周全,绝对不会有人死于非命。” 南溟没料到魏紫让他应下的,会是这么一桩事,一时倒也有些意外。 不过,既然她说了,他做便是,也算了了件心事。 他举起手:“我南溟以命为誓:有生之年护佑燕王府所有人周全,绝对不会有人死于非命。若有违誓言,让我生生世世孤独终老,永失所爱,不得好死。” 魏紫目不转睛地看着南溟。 他眼神坦荡,并未有一丝一毫的阴暗和躲闪之意。 魏紫点了点头:“这话你说出口,便生了效。就如此吧。” 并没有继续往下谈的意思。
南溟站起身来:“宸王妃如果没有别的吩咐,微臣便告辞了。” 魏紫说:“好。” 南溟走到月洞门口,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终究还是将话问出了口:“我不太明白,为何要我许下这个承诺?”比起前面两桩事,这是不是太过微不足道了些? 魏紫苦笑道:“王爷不在,我怕自己守不住燕王府吧。” 南溟一愣,想起风为欢曾不止一次地说魏紫的好来: 说她一直很清醒地知道自己想做什么,且一旦认定目标,便绝不退缩; 说她看着冷冷清清,其实很重情意,当初燕王府出事,风澹渊身在北疆,是她以一己之力护了燕王府上下的平安; …… 这些日子她的所作所为他亦看在眼里:不顾有孕之身,坚持给钱少夫人生产,这是医者的仁心;开设医学院,广收医学生,为的是替云国培养更多的医学人才。 她是风澹渊的妻子,云国的宸王妃,但即便没有这重身份,她也是云国耀眼的存在。 魏紫,人如其名,牡丹花后,花开时节动帝都。 南溟沉默许久,缓缓开了口:“有人要对燕王府下手?” 而魏紫身怀六甲,她怕心有余而力不足,便拿这第三桩事来要求他一个承诺。 其实大可不必。 有风为欢在,他定会护佑燕王府上下周全—— 陡然间,他眼神骤然泛冷。 她怀疑他要对燕王府下手,所以逼他起誓? 我不会让你动燕王府 魏紫亦注意到南溟神情的变化。 风水更是眯了眼,做好了随时动手的准备。 “是。”魏紫回得坦坦荡荡:“医学院死了位女学生之事,想来南大人也有所耳闻,她是皇族之人。半年前,湘王之孙亦离奇死亡。大理寺初步查明,两人死于谋杀。” “这两桩案子的共通之处,便是两人皆姓‘风’。我不得不怀疑,有人要对皇族动手。” 南溟眼中的寒意渐渐散去。 魏紫将事情和盘托出,他是有些意外的。 然而,魏紫接下来的话,让他更意外:“南溟,你要做什么,我或许暂时拦不住你,但至少我不会让你动燕王府。” 她站起身来,目光与他平视,声色俱厉:“你若敢动燕王府,我必不惜一切代价取你性命!” 南溟冷笑一声:“宸王妃尽管放心,‘一诺千金’这事我还是懂的。既然应下此事,赴汤蹈火我定办到,告辞。” 南溟一转身,便瞧见了伫立于不远处的风为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