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羽姑姑,给。”小胖子从荷包里翻出一颗饴糖,递给风为欢:“每日的心情,要像糖一样甜哦。” 风为欢:“……!!!”这么土味的情话,你是从哪个劣质话本里学的? 要坚强 风嘉羽叹了口气:“姑姑,想开点啦,你考砸了也没关系,有我呢!” “你看我我的表情像想不开的吗?”风为欢强颜欢笑,从小胖子手里接过糖:“谢谢你,罗晔。” 剥掉糖纸将糖放进了嘴里,一副心情很甜的表情。 小胖子又从荷包里翻啊翻,翻出两颗饴糖来,给风嘉羽一颗,自己吃一颗。 一大二小排排坐,吃糖糖。 风为欢:“……”她有点想回家了。 糖还没吃完,两对神情诡异的家长从屋子里出来了。 其中一对,正是小胖子罗晔的父母罗鹤林和他的夫人罗邓氏。 罗晔无奈地对风嘉羽说:“看来没考好。” 低头继续在荷包里翻啊翻,翻出一颗糖来,然后扬起灿烂的笑脸吧嗒吧啦跑过去:“娘,吃糖,每日的心情要像糖一样甜哦。” 罗晔哄完娘亲,立刻收了笑脸,一本正经地教育他爹:“爹爹,人生的路艰难曲折,一定要坚强。” 风为欢:“……”你都不换台词的吗? 她认出罗晔的娘亲来,是皇家女子学堂的女夫子。 邓夫子授的算数课,正是她最薄弱的一门,不过邓夫子授课深入浅出,十分有趣,她学得也还可以,每次皆能低分飘过及格线。 据说邓夫子嫁的是大理寺的一位官员,两人结缘于一场算数上的较量。那位官员赢过了她。 所以—— 风为欢又遭雷劈:两位学界高手,也败了? “邓夫子。”震惊归震惊,一日为师,终身为师,风为欢恭敬行礼。 曾经的邓夫子、如今的罗邓氏还没从方才的考试中回过神来,愣了愣,才懵懵地认出风为欢来:“长乐郡主。” 风为欢低声问她:“邓夫子,那题很难啊?” 罗邓氏郑重点头:“我题都没看明白。” 风为欢:“……!!!” 一边罗鹤林也向风为欢拱手行礼,无奈道:“内人那道题是用北疆文写的,她并不精通北疆文字,我倒是认识,然而我的题是用西域文出的。” 风为欢眼前一黑,差点昏过去。 算术也就算了,还考外文?!这胡编都编不了啊! 小羽啊,姑姑坚强不起来了…… “为什么要考北疆文和西域文?”罗邓氏问出了风为欢的问题。 “考评家中是否有学习他国语言的氛围?”罗鹤林猜测道。
“可是我们不学北疆文和西域文啊。”罗晔天真无邪地插了一句。 “现在不学,不代表以后不学。”风嘉羽随口说道。 风为欢想了一下燕王府的外语学习氛围:母妃不会,祖母也不会,三哥应该会一点,但也仅限最简单的“你好”“吃了吗”这些,父王年轻时曾去边疆参战,大抵是会的…… 远在燕王府的燕王:女鹅啊,有一种随行官员叫“翻译”,你父王我为何要会北疆文和西域文呢?好吧,我不会。 太子来了 “姑姑,我会北疆文和西域文。”风嘉羽见风为欢紧皱眉头的脸,安慰她。 风为欢被转移了注意力,奇道:“你会?” 风嘉羽点头:“风青和风宿教的呀。” 风为欢惊喜道:“那太好了!” 罗晔崇拜地看着风嘉羽:“小羽,你好厉害哦!”想了想,他歪着脑袋看风为欢:“可是,我们小孩不考北疆文和西域文,大人才要考呀。小羽姑姑,你也会吗?” 吧嗒—— 风为欢一颗心碎成了渣渣。 她,不会。 “方才考试时,夫子说今日考六艺,一部分由家长或学童单独完成,还有一部分则是一起完成。长乐郡主,考试排名定是按总成绩算,其中一两门弱些也不打紧,其他的多拿些分便是。”罗邓氏宽慰风为欢,也是宽慰自己。 然而,风为欢并没有被宽慰到,不但是心,她整个人都要碎成渣渣了。 六艺,礼、乐、射、御、书、数。数都这么难了,其他五艺会简单吗? 即便简单,跟她一起考试的都是些什么人? 她赢不了的…… 这时,学童考试的时间到了,一群孩子井然有序地跟着夫子去了六合书斋,厅中便只剩陪同来考试的长辈——更正下,一起来考试的长辈。 司天监和他夫人进去了……他们出来了。 御史台大夫夫妇进去了……他们出来了。 …… 最后,只剩下老司空大人和他儿子,风为欢在等待考试。 风为欢偷偷扫了一眼淡定的老司空大人,最后决定不为难自己。 躺平吧。 厅里的人突然都站了起来,风为欢顺着他们的目光瞧去,见一道绛红的身影自月洞门行来。 “参见太子。”一众家长对未来的天子恭敬行礼。 “免礼。今日孤听闻神童班第一轮考试,甚是好奇,便来瞧瞧,诸位自便即可。”太子笑得让人如沐春风。 “你真只是来瞧热闹的?”风为欢借打招呼,压低声音问太子。 “嗯呐!宫里很无聊啊,好不容易找个借口出来透透气。”太子用余光扫了一圈,发觉一众家长行过礼后,心思便不在他身上了,便也低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