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紫一愣,也是,如果霖泽知道,就不必牺牲赤丹了。 “而且,我也不觉得剩下的半把轩辕剑还能凿山、通河道。”风澹渊继续道。 “那为什么我们这么说了这么多轩辕剑的事?”魏紫奇道。 “不是你问的吗?” 诶?魏紫一脸懵,好像是的哦,她起的头…… “好好吃饭,多长点肉。”风澹渊重新拿起筷子,给魏紫夹了菜,顺便瞟了眼她的胸前。 魏紫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示意他注意节操。 “吃饭跟小孩子似的,衣服都脏了。”风澹渊不动声色。 魏紫低头一看,衣襟上有一小团油渍。 额……是她想歪了吗? 霖泽的伤总算是有了起色——至少面上如此。 实在是不能不好了,风澹渊每日早中晚三次来问候他,他要再不好起来,天天被这混账碾压。 他咽不下这口气! “治水之事都安排好了,只差你找豫王借的粮草。”风澹渊将一叠纸扔进霖泽怀里。 霖泽的头又隐隐开始痛了。 只要风澹渊出现,总有一个地方要痛,几乎成了本能反应。 忍着不悦,他淡淡道:“下次送东西换个人来,本相实在不想再看见你这张脸。” “呵。”风澹渊嗤笑一声,“你当我想看你这张冰块脸?想要言笑送吧?劝你歇了这个心思,她不愿意。” 顿了顿,风澹渊又邪恶地加上一句:“送她金子都不愿意的那种不愿意。” 气死人不偿命 正中七寸。 霖泽不禁头痛,连心也仿佛被锤子锤了一把,闷生生地疼。 他眼神骤冷,一记凌厉的眼光扫了过去。 换作别人,定是被他骇人的气场吓得六神无主,然而风澹渊不是别人,这种杀伤力对他来说,简直就是毛毛细雨。 “实话实说罢了,你要连这都接受不了……”他颇为怜悯地看了看霖泽,话中留白。 可霖泽怎会读不出言下之意:那你真不是男人。 他气得脸色发青。 是可忍孰不可忍! “说够了没有?如果你只是来说这些无聊之事,立刻给本相滚!” “无聊之事?呵,原来在你眼里,你与言笑之事,只是‘无聊’罢了。难怪言笑瞧不上你,换我是女子,我也逃得远远的,三条腿的猪不好找,两只脚的男人多得是,又不是非你不可。” 风澹渊嫌弃看了他一眼:“我瞧你这样,这辈子是注定孤独终老了。得到了天下又如何,还不是孤家寡人一个?凄凄惨惨的。”
“风澹渊……你个混账东西!”霖泽多日来积的气,终于在这一刻爆发了。 他一掌劈过来。 风澹渊神色一凛,却没有躲开,而是硬生生地接下了这一掌。 与此同时,他的另一掌直直朝霖泽心口劈过去。 霖泽面色一变,未料到风澹渊如此不按套路出牌。 若换从前,他当然可以躲开,甚至反击,可如今他只有两成不到的内力,身体灵活度大不如从前,哪还躲得开? 这混账! 风澹渊的掌力打在了他的胸口。 原以为今日真要交代了,谁知这一掌内力绵厚,虽重倒也不致命,反而激得他的气血都往胸口涌。 加之方才又被风澹渊一通怼,他实在气得不行。 霖泽没忍住,直接喷出几口血来。 风澹渊见此,赶紧闪开,一副生怕血溅到他身上的嫌弃样。 霖泽还在呕血。 他吃惊地发现,方才喷出的血是黑色的,而现在呕的,则是暗红色,不但颜色不对,血里还有小小的硬块。 这——分明都是瘀血。 而随着淤血的排除,这些天沉重不堪的身子,轻盈了许多,那种一动就喘不过气的难受感竟都没了! 待血色渐渐鲜红起来,霖泽抬头看风澹渊,眼中有难掩的惊讶之色。 这时,魏紫掀开帘子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抱着一堆熟悉器材的白水。 “澹渊,把人扶到榻上。”魏大夫开口吩咐同时,已熟练地用酒消毒了手。 霖泽更惊讶了。 方才还嚣张得不行的风澹渊,立刻乖得跟只兔子似的,利落地将他扶——额,扔到了榻上。 “淤血排出来好得就快了。”魏大夫一边施针,一边道:“你这次的伤,把多年累积的旧疾都带了出来。如果不根治,长则两三年,短则一年,必定复发,复发一次,伤势加深一层,不出五年,药石无医,神仙来都没用了。” 霖泽深沉的目光穿过魏紫,落在风澹渊身上。 所以,这混账刚刚说的话,都是故意的? 是为了逼出他体内的淤血? 又是八千两! 在魏紫面前温顺得跟只宠物似的风澹渊,对上霖泽的目光,便跟六月的天似的,说变就变:“感谢的话就不必说了,我一般不出手,出手肯定是要收钱的。” 他扫了眼白水。 作为前属下,两人之间的默契还是健在的,白水流利报价:“风世子的出手费,一般在六千金左右,看在右相是熟人的份上,打个八折吧,四千八百金……额,数字不怎么吉利,那四舍五入,算五千金吧。” 霖泽深沉的目光瞬间没法深沉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