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刚走到门口,霖泽却开了口:“站住。” “还有事?”言笑驻足,客客气气地问。 “我们之间,只能谈钱?”依旧是冷冷清清的语调,可言笑却听出了丝丝缕缕的不悦。 她在心里冷笑一声,不然呢? “嗯,我五行缺钱,谈钱最合适。”她认真地点点头。 “好,那我们就谈钱。”霖泽用眼神指了指他对面的椅子,示意她坐下。 山高水长,各自安好 “留在我身边,我的钱都是你的,你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霖泽的语气,跟说今日天气真不错一样,却惊得刚坐下的言笑差点跳起来。 这、这人吃错药了? 啊,不对,药还是她送的呢! 难不成魏紫开的药,还能治脑疾? “要考虑下?”霖泽见言笑一副被雷劈了的样子,和气道:“那你就坐在这里考虑。” 言笑经历着天人交战。 一辈子花不尽的钱,但要附赠一个男人,要不要呢? 这个选择题她在现代也是做过的,答案只有一个:要啊! 跟谁过不去,都不能跟钱过不去。 世上什么最靠得住?钱啊! 霖泽靠在塌边,手悄然握成了拳,而掌心亦渗出了一层薄薄的细汗。 他也不知为何会这样。 不是只要留住她就可以了吗? 为何看她这副犹豫的样子,他心里却仿佛被打了一拳,闷生生地疼。 也不知过了多久,言笑深吸一口气,做出了重大的决定。 “多谢右相抬爱,不过我觉得相比钱,自由更可贵。” 如果附赠的男人是别人,她会答应,可这个附赠品是霖泽,那还是算了。 钱再多,她也得有命花。 霖泽清冷的眼神瞬间锐利起来,闷闷的胸口犹如刺入尖刀,血汹涌而出,他捂都捂不住。 若换从前,他定然是直接将人扣下了。 可不知怎的,经历了那一场封印与赤丹的离世,他体内的某些愤恨与阴鸷也随轩辕剑、鸿鸣刀烟消云散,性子倒是平和了许多。 “留在我身边,就不自由了?”他抿了抿唇,沉声相问。 言笑的手已经不动声色地按在腰边,姿势也默默换成了随时准备冲出去的动作。 只要他一翻脸,她就—— 咦,他没翻脸,他说了什么? 言笑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话几个意思? “啊?”她这次是不懂了。
“言笑,要怎样,你才肯留在我身边?”霖泽看着她,眸色深沉。 言笑按在腰边的手,缓缓松了。 他——这个语气,是在恳求于她吗? 言笑微微垂下眼睑,似在想着什么。 待她再抬眼,眼中已无丝毫玩笑之意,她直直看向霖泽,毫无退缩:“不是谁留在谁身边,如果要我心甘情愿,是我与对方以平等的身份、地位站在彼此身边。” “霖泽,我不是谁的附属品,我叫言笑,我就是我。” 她笑了声:“这些话,也许你不能理解,但既然你问了,我便明明白白告诉你:我也期待一生一世一双人,可我期待的感情,是相互尊重,我期待的人,至少心地善良。” “霖泽,我不否认对你有好感,可也只能到此为止了。你不必再强迫于我,我是怕死,但更我更怕窝囊地活成一个连我自己都鄙视的人。所以,山高水长,各自安好吧。” “你好好休息,我走了。”以后也不会再来了。 实力不容小觑 霖泽看着言笑站起身,背对着他,一步一步离他越来越远。 仿佛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在一点点离他远去。 “言笑,我不会再强迫你!”你站住! 霖泽猛然回神,可这话说出口的时候,她已经离开了帐篷。 言笑一口气跑回了对面。 差点跟白水撞个满怀。 “你回来啦!刚刚那药是治内伤的,这是治外伤的,你也送一送哦……” “抱歉,我不送了,跑腿费也不必了。”说完,言笑扭头就走。 白水愣在当场:什么情况?现在金子都使唤不动人了? 见迎面又走来一人,白水赶紧换上一张和气的笑脸:“万通,你把这个外敷的药送去右相那。跑腿费一百金哦。” 万通看了眼她手上的东西,抬了抬眼:“可以,一百五十金。” 白水:“……” 草率了,在谈价钱这事,风世子的手下都是高手,她应该报五十两的。 “一百二十两?”白水砍价。 “一百四十两。”万通还价。 “一百三十两!”白水一咬牙。 “成交。”万通笑眯眯地从她手里拿过药,补了一句:“没有现钱的话,你去写张欠条,我等会来拿。” 白水:“……” 她脑子抽风了才会找风澹渊的手下跑腿! 风澹渊的手下,涨价一流,轻功也是一流。 魏琅起夜,冷不丁见一道人影唰地闪过,然后是第二道、第三道。 惊得他差点尿在裤子上。 是见鬼了吗? 待看清那三人入的是风澹渊的帐篷,他又是一惊:刺客吗! 匆忙系上裤带,他拔腿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