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撬开另一边的箱子,更让两人吃惊:箱子里放的赫然都是各种兵器! “呵,公主的野心不小啊。”风澹渊轻笑一声。 魏紫抿唇不语。 风澹渊的话,也正是她此刻心里所想。 奢靡的公主府邸,地下那么多的钱财,还可以说丽宛公主骄奢淫逸,那藏这么多矿石和武器又作何解释? 来之前不明白姬祁为何害怕丽宛,也不明白丽宛为何不将姬祁放在眼里,可若这个答案是“丽宛想取而代之”,那一切便都说得通了。 与我合作 发现这个秘密,魏紫心绪很是复杂。 嫁给姬祁只是责任,她享了这么多年的安逸与富贵,也该担起护佑魏氏一族之责。 太子姬祁是滩混不吝的烂泥,却也没坏到底,举案齐眉她不奢求,相敬如宾、安稳度日已是谢天谢地。 毕竟,这样的结果,比预想的已经好太多。 可丽宛公主有执掌大雍之意,一切便另当别论。 自大雍迁都开始,王室子弟便一代不如一代,而周围的诸侯国恰好相反,异军突起,欣欣向荣。大雍被其中某一国取而代之,是早晚的事。 内有忧患,外有强敌。 想到这里,魏紫的目光不由落在风澹渊脸上。 这位虞国世子,于一年前来泷京做质子,只是单纯为了博得大雍天子的信任吗? 在那场牌局之前,她还可以信一信。 可见识过风澹渊的深藏不露后,她坚信,虞国不会愚蠢到将一位如此优秀的世子置于危险之中。 所以,是“置之死地而后生”,还是“深入虎穴,谋取虎子”? 魏紫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无奈的笑。 地上的丽宛公主,和站在她面前的风澹渊,其实是一样的心思吧。 而她,如何在内忧外患中,护佑魏家,护佑自己呢? 魏紫在看风澹渊时,风澹渊也在看魏紫。 她想到的,机智如风澹渊也猜到了。 若在从前,他会做出两个反应:掩饰自己的野心,或者,让猜出自己野心的太子妃,悄无声息地消失。 但此时,他却有了第三个选择:拉魏紫入伙。 “如果丽宛公主反了,你会如何?”他平静开口。 魏紫未曾料到风澹渊会有此一问,不过交浅不言深,她装作听不懂:“我一深宅妇人,不必忧虑这些事。” “难道这些事由太子殿下来考虑?”风澹渊嗤笑一声:“若是姬祁靠得住,你也不必在大婚之日来与我赌三局。” 魏紫眉头一蹙,这人的嘴原来这般毒。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大婚当日之事,乃是她这辈子最大的耻辱,她都不想再提。
“魏姬,广厦将倾,大势所趋,聪慧如你,总该给自己、给魏家多留一条退路。”风澹渊直接攻心。 魏紫深深看了风澹渊一眼:好吧,他掐中了她的七寸。 “世子有何建议?”她也开门见山。 “与我合作。”风澹渊直截了当。 “哦?”魏紫长眉一挑,似笑非笑:“我好歹也是魏公之女,大雍太子妃,与你合作,是不是我比较吃亏?” 既然是合作,那便是一场生意。做生意,自然得将利益最大化。 风澹渊笑了,桃花眼滟滟,红唇弯弯,眉目秾艳,即便是在一片模糊里,也艳光四射。 魏紫心跳漏了一拍,毫无征兆地被他的美色迷了眼。 这男人长得这样,也真是要命。 “那魏姬说说,如何才算不吃亏?”低沉的声音宛如醇厚的美酒,甚是醉人。 把话挑明 魏紫不落痕迹地移开了些视线,不敢再看风澹渊那张妖孽一般的脸。 谈生意呢,不能让美色这种毒药影响她的判断。 清了清嗓子,魏紫开口道:“我的要求不复杂,只希望无论最终结果如何,我与魏家皆能全身而退。为此,我可以给予我拥有的一切。” 风澹渊颔首:“这个要求的确不复杂,魏姬的诚意也很足。” 既然摊开来讲了,魏紫索性便问得更清楚些:“那世子想要什么?” “九州一统,百姓安居乐业。”风澹渊收了玩笑之意,面色严肃,目光炯炯。 魏紫一怔。 她未曾料到,他竟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勃勃雄心。 脑中突然又闪现出一段陌生的记忆来: “为什么,要选择上战场?” “和皇帝的约定。他执掌天下,为的是让云朝河清海晏、时和岁丰;而我则统领天下兵马,与他一道,护这四域安定、山河无恙。” 问的声音是她,回的声音是风澹渊。 “是不是觉得我这个回答很嚣张?”风澹渊的话,将魏紫从沉思与探究之中拉回至现实。 “不会,世子的抱负让人敬佩。”魏紫回。 天子的位子,诸侯们都想坐,这不奇怪;可风澹渊说,他统一九州,是为了百姓安居乐业,却让她意外。 她相信他说这话是出于真心,因她看得清他烙在骨子里的高傲。 一个高傲的人,不屑用谎言来粉饰自己。 太跌价了。 “为什么找我合作?”魏紫问出了关键问题。 微微一顿,她坦白道:“我无权,也无势,太子妃的身份也只是个空架子,我跟太子并没有感情,天子与姜后也不看重我。姬家需要一个身份尊贵的媳妇,我刚好符合他们的要求,仅此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