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迹发生了:魏紫赢了。 姬祁揉了揉眼睛,以确定自己没眼花。 他跟风澹渊打了那么多次,一次都没赢,魏紫第二次就赢了? 太神奇了! 伯成亦是一副眼珠子都要掉出来的表情。 这一次,他是真的开始相信:也许,太子妃真能赢也说不定。 相比旁观者的大惊小怪,牌桌上的两人淡定许多。 至少面上是的。 风澹渊已经确认了方才的猜测:第一次,魏紫在熟悉他的打法和测算记牌的方式,所以他毫无悬念地赢了;第二次,魏紫便开始记牌,她记住了桌上每一张牌叠放的位置,也记住了他摸到的牌。 清楚他的牌之后,再揣测他的打法,便容易多了。 只是,这么高难度的事,她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难不成,她有过目不忘的本领? 魏紫背上渗出了一层薄薄的汗,好险,记错了两张牌,差点输了。 幸亏,有惊无险。 第三局牌开始了。 风澹渊却没有动手洗牌。 魏紫眉头微微一蹙。 风澹渊勾起唇角,笑得明媚,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这一次,请太子妃洗牌。” 既然她真能记住每一张牌,那他便顺水做个人情,让她记得轻松些。 毕竟,太子妃深夜前来,替太子挽回颜面也挺不容易的,若太子妃真输了,他还得落个“强夺他人妻子”的恶名。 身为质子的卑微人设,他还是得再演一演的。 就是那么多钱没了,有点心疼。 魏紫看着风澹渊,眼神从诧异迅速变为凝重。 他看出来了。 这位虞国世子,深不可测。 太子在他面前简直跟三岁稚儿无异,难怪被他轻而易举地设计了——甚至都算不上“设计”,太子就是自己给自己挖了坑跳下去,顺便把她拉了进去。 如今,他这么做,是在示好,还是别有深意? 魏紫权衡着利弊。 最后迅速得出结论:既然他想放水,那她先收了。 至少,她不想被当做一件东西转送给莫名其妙的男人。 “好。”魏紫伸出手,洗起牌来。 动作不疾不徐,姿态优雅大方,却是全神贯注,脑中每一根筋都绷得紧紧的。 这时,姬祁不满地说了一句:“哪有让太子妃洗牌的道理。” 魏紫被惊到,手一抖,差点记漏了。 如果可以,她真想把身边这头猪丢出去。
风澹渊倒是歉意向姬祁一笑:“是我欠考虑,下不为例。” 姬祁嘟囔:“都第三局了,哪来下次……” 魏紫听不下去,直接打断:“世子,请。” 欢送冤大头 这定输赢的第三局,魏紫和风澹渊下得异常平静。 风澹渊似乎在给魏紫思考时间,出牌都比第二局慢了几分。 魏紫也没客气。 确实,她需要更多时间考虑他的打法和策略,计算他出牌的先后顺序。 风澹渊面上毫无波澜,可若细看,滟滟桃花眼里,分明能瞧出他对魏紫的欣赏:这位太子妃啊,真的很聪慧。 他递出去的牌,她都很不客气地收下了。 打到最后,魏紫赢得毫无悬念。 当然,这是对牌桌上的两人而言,周围的人,比如脑子缺根筋的太子殿下,则又是一脸的难以置信。 若非他是太子,风澹渊真要毒舌一句:你到底哪头的? 魏紫则懒得再管太子,心中长长呼出一口气,如释重负。 “风世子,我赢了。”她说。 “太子妃,你赢了。”风澹渊回。 魏紫站起身来,欠了欠身:“告辞。” 见姬祁还傻傻站着,她低低唤了一声:“太子。” “哦。”姬祁终于回过了神,挺直腰杆,昂首阔步朝外行去。 “太子殿下。”身后传来风澹渊的声音。 姬祁转过头去:“我们之间的账都一笔勾销了,还有事吗?” 风澹渊微微一笑:“也没什么特别的事,就是想提醒殿下一句,那一万金想来殿下这几日能归还的吧?” “什么一万金——”姬祁声音戛然而止,他想起来了,今日牌桌上风澹渊是借了他一万金,他还让伯成写了借条来着。 魏紫不解地看了眼伯成。 伯成也想起来了,今日之事他向太子妃讲得很是简略,此处细节没提。 他默默往魏紫身边走进了几步,凑在她身边,低声道:“太子赌到一半没钱了,风世子借了一万金给太子。” 魏紫:“……”她什么都不想说了,一万金,姬祁自己还去吧! 姬祁恼羞成怒:“不就一万金吗,明日我就让人送过来!” 伯成膝盖一软,差点给跪了。 “那就有劳太子,最近屋舍漏雨,您送了钱来,我也能把屋子翻修翻修。”风澹渊满意地笑着欢送冤大头。 回去宫中的马车上,姬祁脑子冷静了下来,也开始后悔了。 “方才那两局牌,你怎么赢的?”他问魏紫。 “运气。今日出门我算过黄历,诸事大吉。”魏紫随口瞎扯,反正告诉太子她靠算牌赢的,他也不会信。 “那你也给我算算,明日我诸事吉不吉利?”姬祁一副虚心求教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