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明白了:如果传染源是那位皮毛商人,那帝都危险了…… 原本他只是害怕自己和魏紫会被传染,听到这些,他已经害怕燕王府的安危、宫里的安危,甚至整个云国的安危了! 苏念驾着马车匆匆赶回了宅子。 月神医实在不擅长说谎,三两下就被她探出了实情。 苏念惊得说不出话来。 月神医倒是劝她:“这种关头,你先保护好你自己,能少一个是一个,就当替你家小姐省点事。” 苏念点点头,默然道:“知道了,我现在回去拿些小姐的换洗衣物过来。” 她冲回宅子,又冲进了院落,差点撞到了人。 “毛毛躁躁的,做什么?”风澹渊也刚好赶回来,手上还拎着“福记”的烤鸭。 苏念涨疼的脑子像被浇了盆冷水,瞬间清醒大半,她都忘了,如今这里不仅是魏紫的住处,也是风澹渊的住处,她这么没头没脑地往里面跑,十分不合适。 “出什么事了?小紫呢?” 风澹渊的脸色也渐渐沉了下去,苏念不是没分寸的人,也不会不跟魏紫在一起。 苏念直着腰就跪了下去:“世子,出事了——” 她一五一十地将今日所发生之事,挑要紧地同风澹渊说了。 风澹渊听得面色铁青。 “她和鼠疫病患在一处?风澹宁也是?” “是。” 风澹渊沉默片许,说道:“你拿衣服去吧。” 言罢,便大步往外行去。 苏念心中一急:“世子——”可接下来的话,却是如何都说不出口了。 他怎么会眼睁睁地看着魏紫身陷险境,不管不顾呢? 就像她,也做不到啊…… 少一斤肉,就让你长两 医馆里。 听完牛宽的叙述,魏紫已经淡然了。 最糟糕也不过如此,既然各种情绪已无用,那便坦然直面这一切,逢山开路,遇水架桥,全力以赴闯过去——即便不能,她也得在水中托着石头,将桥架起来! 牛宽看着魏紫,见她沉着冷静地同月神医说着隔离和诊治之事,不由问风澹宁:“魏大夫……她不怕吗?” 风澹宁苦笑:“怕有用吗?” 牛宽一愣,是啊,怕有用吗? 月神医吩咐下去,将医馆建成了简单的隔离场所。 苏念却不管不顾地冲了进来,拎着两个大木箱子,肩上还背着两个大包裹。 魏紫惊愕地看着她,赶紧阻止:“苏念,放下东西,回去!”
苏念却无所谓地笑笑:“魏小姐,如果我染了鼠疫,你一定能将我治好,是吧?” 魏紫说不出话来,只觉得鼻子酸楚。 “我先去整理房间,东西真重,快压死我了。你晚上想吃什么?” 魏紫深吸一口气,压下那阵酸楚,回道:“想吃鸡汤馄饨面,馄饨要虾仁肉馅的。” “好啊,我去准备。” “哎——”风澹宁叫了起来:“还有我呢!我想吃水晶肴肉面,还有红烧狮子头、松鼠桂鱼!” 苏念刚想开口说“好”,身后传来一道冷冷的声音:“搬座酒楼,再请几个大厨过来伺候你可好?” 魏紫见那熟悉的人和熟悉的音调,好不容易压下去的酸楚又破茧而出。 “随便给他煮碗阳春面。”风澹渊凉声吩咐苏念,顺便把手里放着烤鸭的篮子递给她。 苏念强忍笑意,回道:“是。” “哎哎哎,苏念,你别听我大哥的,我要吃肉,肉啊——”风澹宁眼睁睁地看着苏念转过拐角,出了院落。 “大哥,你——”风澹宁愤愤地对着风澹渊吐了两字:“过分!” “风澹宁,长能耐了?” 风澹渊一个眼神轻飘飘地过去,风澹宁顿时止声,无比怨念地坐了回去。 经这么一场,原本缠绕几人心头的阴霾倒散去不少。 魏紫对风澹渊说:“要你做的事我同月神医说过了,你去找他吧。这里,你能不来,就别来了……” 风澹渊一笑,脸上没了对风澹宁时的冷漠:“你顾好你自己。记着,你待这里少一斤肉,等回去我让你长两斤,自己掂量。要什么尽管说,医馆外我已经安排好了人。” “好,我记着了。”魏紫亦笑。 “走了,明日我再来。”没等魏紫回话,风澹渊转身大步出了医馆。 他怕再多待一刻,就忍不住去抱抱她,亲亲她。 而她,定然不喜欢他这般的。 那他就去做她喜欢他做的事。 等做完这些事,他再抱抱她吧,先记着账。 牛宽自风澹渊出现,眼神便未从他脸上移开。他以为自己得了鼠疫已经够不可思议了,谁知还能这里再见那位传说中的人物—— “那是战神……风帅?”牛宽把目光落在风澹宁身上,他刚刚听到风澹宁喊风帅“大哥”来着。 “你是——风帅的弟弟?” 最后的宁静 “是啊,他是我大哥,我还有个二哥。”风澹宁很坦然地回。 “啊?”牛宽倒愣了,风澹宁是朋友介绍他认识的,可朋友从没提过风澹宁的身份啊! 想来朋友也不知。 这位三郡王,做事可真低调啊…… 还有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