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紫回他:“烟花易冷,人事易分。若有一日,我们终究要分开,那便也好聚好散——” “好聚好散?”风澹渊脸色顿时黑了下来,“这话你最好彻彻底底忘干净。我风澹渊开口要娶的女人,一辈子就只有一个,我的承诺永不会变;至于你——” 他也慢慢地、一字一句地说:“从一开始,你就没有走的机会了。你既然爱了我,便只能一直爱下去,而我会宠得你再想不起回去这件事,听清楚了吗?” 魏紫怔怔瞧着他霸道的俊脸,突然“扑哧”一笑:“听清楚了。” “记住了吗?” “记住了。” “等回了帝都,我们就成亲。” “诶?” “不成亲你还想做什么?” “会不会太快了?” “不快。要不是考虑得给皇上面子,也不能委屈你,在江南便可成亲。” “在我们那,一般男女交往都得过一段时间,才会决定成亲的事。” “入乡随俗,在我们这,成亲宜快不宜慢。” “没听说呀?” “今日不就听说了吗?” “……” 轰—— 巨大的火器炸裂声骤然响起,风澹渊和魏紫止声,几乎同时循声望去。 方才还喜气洋洋、热闹喧嚣的婚礼场面,仿佛静止了一般,一群人左看看、右看看愣了片刻,开始窃窃私语。 只是还没说两句,院外又响起了喧嚣声。 风澹渊身居高处,又是夜视眼,站起身来凝神一看,即刻面色大变。 方才炸开的是陶家的正门,而一伙拿着火器与大刀的歹徒,正砍杀着护院一路冲进来! “那是——”魏紫也看到了,跟着站起身来。 陡然间,女子凄厉的尖叫声穿透黑夜清冷的风,让人不由毛骨悚然起来。 正门歹徒还未冲进来,后院等几处已经亮起了火把,一群歹徒抓了身着喜服的新娘和新郎,正往前院走。 家丁、小厮要去阻拦,被歹徒毫不犹豫地砍了,亦是惨叫声连连。 “你先待这里——” “我跟你下去,把我放宾客之中。” 魏紫握着风澹渊的手,她虽然害怕,却也不想跟他分开:“除非他们要杀光所有人,不然我有能力自保。” “好。”风澹渊没有犹豫,取出信号烟火放了,又将魏紫交给了金统领手下的士兵:“护好魏小姐。” 金统领拦着风澹渊:“风帅,危险……” 风澹渊觑了他一眼:“长眼睛都知道危险,不用你废话,跟我走。” “可是——”您不能冒这个险啊!
“你叫我一声‘风帅’,难不成主帅是躲在人背后让人保护的?走!”风澹渊目光扫过神剩下的士兵:“把宾客都聚集起来,护住了!” 一众宾客有些茫然地看着风澹渊,不知此人是谁,但觉得他浑身散发的皆是王者霸气。 盛老大人看风澹渊的眼神,亦是十分复杂: 有惊讶,但更多的是欣慰与欣赏。 王者带青铜 “盛大人。” 一道柔和中带着几分清冷的声音传来,盛老大人不由循声瞧去。 魏紫说道:“您有威信,劳驾一起将宾客都集合起来,别让人乱跑,前门和后门都被轰开了,危险。” 盛老大人点了点头,心道风澹渊的小媳妇倒是挺临危不乱。 “大伙儿,别慌别乱,咱们聚在一块。”盛老大人朗声道。 宾客见是盛老大人站出来维持秩序,倒也听话,乖乖地迅速聚过来。 与此同时,风澹渊在人群中找到了跟只热锅上蚂蚁似的县令:“钱县令是吗?你,跟你带来的衙役,都站出来。” 钱县令正考虑如何逃呢,被这么一点名,倒吓了一跳:“你——你叫我……” “你是谁啊”这几个字他没说出口,他眼再瞎也看得出风澹渊不是寻常人。 “金林,带着县令和他的人,去堵后院,顺带救人!”风澹渊下令。 “是!”金统领领命。 钱县令却还是一脸茫然:“干啥呢干啥呢……” “救人!”金统领也被怂包县令气到了。 风澹渊冷冷扫了他一眼:“把后院护住了,今年的考核给你评‘优’。知府职位空缺着,我推荐你上。” 看跟只傻兔子似的县令,他只能又加了一句:“我叫风澹渊。” “风……风帅啊!”钱县令一个激灵,立刻挺直了腰板。 “现在能把后院护住了吗?”风澹渊凉声问。 “能,必须能!”跟风帅并肩作战,钱县令莫名升起万丈豪情! 风澹渊不再管傻兔子县令,转头对陶老爷道:“把护院之人都叫来,我带出去堵正门。” 又朗声道:“只要坚持住一炷香时间,援军便到了。” 陶老夫人附和:“对,我们都听风帅的!有风帅在,一定能退了这些带人,保大伙儿平安!” 风澹渊朝陶老夫人点了点头,陶老爷已经去喊人了。 护院们一听是跟着云国战神作战,顿生豪迈之情,一个个跑得飞快,直冲正门。 只是—— 风澹渊是王者,那些护院却是青铜。 王者带青铜,阻挡不住有火器傍身的一众歹徒。 不过,这多少给风澹渊争取了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