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风澹宁的酒楼,你母后要聊生意,跟风澹宁聊。”风澹渊浑身充满了抗拒。这位皇后的性格着实不怎么样,他跟她没什么好聊的。 “走啦走啦,母后说有要事,若是见到你务必喊你过去相议。” 风澹渊只好去了。 等到五楼雅间,见了正嗑瓜子的云瑶,风澹渊行了个礼:“见过皇后娘娘。” “坐吧。”云瑶和气地指了指一边的座位。 “母……娘,这里的菜真是太好吃了!一想到回去就吃不到了,我就好失落啊……” 风澹渊在心里默送太子两个字:戏精。 “让风澹宁把菜谱送你。”不就这个意思吗? “呵呵,那多不好意思啊。宁哥哥也不容易,做什么亏什么,如今终于有了起色,我们得多帮衬帮衬他。”太子得了便宜还卖乖。 “既然不好意思,那就按价钱买菜谱,一张菜谱两千两银子,童叟无欺。”风澹渊瞟了眼太子:“风澹宁会很愿意卖。” 瞎子都瞧得出他对她多上心 太子呵呵地笑:“都是一家人,谈钱多伤感情。” 云瑶在一边说:“你省省吧,论嘴皮子,你说得过你渊哥哥?”又对风澹渊道:“刚刚魏家小姐气得跑出去了,你怎么不去追?” 风澹渊倒茶的手一滞,淡淡回了句:“我为什么要追?” 云瑶不由得摇头:“你这个样子,送你三个字‘注孤生’。” 太子是个好奇宝宝,凑过来问:“这三个字什么意思?” “注定孤独一生。” “为什么渊哥哥会‘注孤生’?” 云瑶看了风澹渊一眼,对着儿子循循善诱:“男女之间吵架,不论对错,结论只有一个:都是男子的错。既然是你渊哥哥的错,你说他是不是应该把魏家小姐追回来?他不追,魏家小姐气坏了,真不要他了,那他是不是‘注孤生’?” 太子一脸同情地看着风澹渊,仿佛真看到了孤独终老的风澹渊。 风澹渊不禁头疼,他干嘛待这里听这两母子编排他? “皇后娘娘,方才太子说您有要事相商?”有事快说,没事他就走了。 云瑶笑道:“这不正跟你说着呢。” 她老气横秋地叹了一口气:“想当年啊,皇上将你带进宫里,你才那么一点大。一转眼的功夫,已经二十四……二十五了,这终身大事确实不能拖了。” “虽说魏家小姐跟你,身份有天壤之别,可若你真喜欢,这倒也不是问题,想想法子便是。关键是你心里怎么想的。你想,那咱们就结这门亲事;你若不想,那咱们再一起找找合你心意的小姐。” “你母妃早逝,父王又是个不管事的。你的婚事,皇上和我自然是管到底的,断不会真让你‘注孤生’了去。” 风澹渊听得一头黑线:要让这位皇后娘娘管他婚事,他还不如“注孤生”呢! 门口有人敲门。
苏念拿着吃食进来了。 风澹渊目光骤然一冷:“你一直在这里?” 苏念诚实地回:“皇后娘娘来了,我便一直留在这里。” 苏念在这里,所以魏紫现在是一个人?! “皇后娘娘,告辞!”风澹渊不等皇后娘娘回话,身形一掠,已经出了包厢。 看得太子诧异:“渊哥哥怎么走了?” 云瑶意味深长地笑:“怕心上人出事,找人去了。” 哎,瞎子都瞧得出他对那位魏家小姐有多上心了,怎么就他自己还跟只呆头鹅似的,只知道惹人家姑娘生气呢? 风澹渊找了一大圈,终于在一家书肆找到了魏紫。 她坐在窗边,面前堆着一大摞的医书。纤细修长的手指一页页翻着书,速度极快。 闹市的店面,周围人来人往,嘈杂且喧嚣,可她却浑然不觉,兀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清清冷冷,不受俗世纷扰。 此时此刻,风澹渊才蓦然惊觉:即便他跟她站在一处,她和他也身处两个世界。他的世界,他从未抵达过。 站了一会,他吩咐风宿:“保护好她。” “是。” 风澹渊不得不走了。 皇后和太子还可能因为贪玩溜出来,皇帝出宫必然是有要事,他得去看看。 她是真生他的气了 魏紫翻完两摞医书,心绪终于平静如初了。 从小到大她便是如此,只要心情不好,就埋头看书。书看完了,心情也好了。 总不好读“霸王书”,她掏钱买了两本医书,走出书肆。 和风澹渊那破事,她暂时不想想了。 当务之急,她得先买个顺心的住处,再慢慢将医馆的生意做起来。 也是巧得很,走在街上,竟然遇到了薛勇薛三爷。在王福那桩事上,两人有过一面之缘。 魏紫随口提了一句找房子的事,薛三爷便很客气地说:“我也做房屋买卖生意,魏小姐想买哪里的房子?要多大的?有什么要求?” 魏紫想了下魏家未卖掉的几间铺子位置,说道:“东篱坊和南山坊一带,二进大小,干净、安静些便好。” 薛三爷笑道:“成,这事我记下了。明日您方便的话,我派人来接您去看房子。” 魏紫感激道:“那就麻烦薛三爷了。” 薛三爷道:“魏小姐客气了。”心里却道:她身后可有皇族的人,自然得好好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