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渡被接到王府的第一天,宫里最好的太医被传来全力替他治伤。牢里的刑法虽然繁多吓人,但里面负责审问的人到底念及他是相爷之子没敢真的下重手,因此他身上并无致命的伤口,只是身体上下遍布红紫的淤伤,上药的时候难免碰到。
秦渡拧着眉头忍耐着,尤其是皮肤破损的地方粘上了药汁的时候,他忍不住冷吸了一口气发出嘶的一声。
下一秒寒王爷朝他靠近一步,秦渡硬生生地吞回去余下的闷哼,紧咬住牙关。
“王爷这样将我带回府里,恐怕会被我牵连,到底不是明智之举。”
秦渡抬眼瞥见他脸上已有隐忍的怒意,心里也觉得怅然异常,索性不再说话。
上完药,王爷想帮人系上衣带,秦渡悄无声息,默默的避开了,只淡淡留了一句“多谢王爷。”
寒王爷的手僵在半空,将放未放,最后无声的收拢掌心落在身侧。
接下来的两天内,二人明明形影不离,王爷慕寒山除了有事出门要办,吃饭睡觉都和他陪在一屋。
可两人愣是别扭的,连一句多余的话都不肯说。夜里更是各怀心事,一个躺在里屋,一个在外屋睡着。
王爷每夜认真侧耳,听到里面的秦渡呼吸平稳了,才肯闭眼入眠。
秦渡素爱干净,受不住身上的药味汗味,本想沐浴泡澡,但因为身上的伤痕不好入水,只好趁着王爷外出让人端了温水擦洗身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几天经过细心体贴的养伤,又加上慕寒山亲自监督他服下补药,身上的伤痕都好了大半,剩下的伤痕也只剩下浅浅一层颜色。
背后突然有动静,秦渡惊恐地想要转身过去,赤裸的肩头被人不重不轻的攥在手里。
“别动,我替你擦背。”
“不用。”
细如蚊呐的声音显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拧干的湿热长巾贴上后背,秦渡僵直着身体,浑身感到不自在。
王爷的手指指缘无意间略过凹起的肩胛骨处,激起一阵阵连绵不断的痒意。
秦渡这下是真不敢回头了,他的双颊发烫,浮出不寻常的红晕。
好不容易挨到擦干身体,换上干净的衣裳,慕寒山忽然道:“今天外头天气不错,乘此机会我替你洗头吧。”
秦渡从很久以前就拒绝不了他的任何要求,只是当下听闻此言,颇有些恍若隔世的错觉。
几年前,两人同在京城,情谊深厚之时没少做过像这样的僭越之事,只是当年尚能以师徒身份为借口自欺欺人,甘愿沉沦半晌偷欢。
如今就隔了几个春秋的生疏别离,再做这样的事可真是万千情绪涌上心头,不知所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热的水浸软的发丝,皂荚的香气盈满空气。
秦渡躬着身子,眼神看着淡金色衣摆贴紧身躯,那人隐隐露出的膝盖形状,拼命忽视王爷手心拂过头顶的触觉。
阳光在微微热气中形成了飘渺的虚影,旁边有人走进来向王爷低声汇报着什么,秦渡听不清。
王爷用干燥的长巾掬起湿发,在掌心慢慢揉搓吸干水渍,然后极有耐心地慢慢替人梳顺。
随后二人坐在庭院之中晒太阳。
“刚才是父亲让人来带话给我吗?”秦渡忍不住问。
“相爷让你放心的住在这里,我先前已经让人给他报过平安。”
秦渡抬头眯眼看了会儿炫目的太阳,直到脑袋有些发虚,眼前白茫茫的一片。
他突然开口道:“其实我回家更好些,至少不会连累旁人。而且……”
他喉咙发涩艰难,心脏抽痛,却固执地继续道:“杀人偿命,或许我不该想着逃。”
这些天他一直反复的想着这些,简直变成了一种魔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前即便因父亲和秦家的缘故受尽冷嘲热讽和背后的议说,但秦渡自觉清白正直,向来平静从容。
如今自己的双手切切实实沾上了人命鲜血,他便是连这伪君子都做的心虚了。
旁人的幸灾乐祸,上面层层逼压催命,一条人命的债,压得他清白高傲的灵魂苦不堪言。
耳边清明,有人出声。
“难道你宁愿死也不肯见我?”
秦渡猛然对上慕寒山的眼睛,反驳的话到嘴边就无论如何说不出一个字来。
一刹那往事翻涌。
那次海棠树下不知谁开始的轻轻一吻,戳开了薄纸后的心照不宣,不断的迂回试探,明明瞥见了彼此久不自知的隐秘真心,却也彻底结束了数年的陪伴。
或许出于各自考量,慕寒山决定离京,亲手化开了彼此之间因身份而注定存在的天堑。
秦渡聪明,并非不知道寒王爷此举是为自己的安危着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先不说皇家忌惮秦家多年,隔着多少猜忌和对抗。
只论太后疑心王爷,若被齐家发现他与秦家的小儿子交情不浅,两人又必定卷入阴谋的漩涡之中。
王爷向来为人亲和,做事却狠得下心,他请旨离京,用分离断开了他和秦渡的情意。
可今时不同往日。
从前他偶尔回来,秦渡尚能以昔日学生的身份拜访客套,即便言语行为变得生疏不已,但只要见到这人便可解心底万千惆怅相思。
而今他这般狼狈污浊,再没有勇气走向他分毫了。
这次换慕寒山无所畏惧,不容置疑地走向他,言语却温柔坚定。
“礼部侍郎的儿子向来品行不端,多少次强抢民女,仗势欺人,甚至曾打人致死。若论罪行,就算你误杀了他,也是替天行道。更何况依照大理寺最近的调查,也许他并非是你所杀。”
秦渡怔怔听着,心里不安的弦慢慢被他一句句轻柔的话语抚平,所有萦绕的愧疚懊恼渐渐消散。
从来如此,只要慕寒山在他身边,他便倍感安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到了夜里,王爷慕寒山躺在外屋,此刻里头静悄悄的,床上的人似乎已睡着了。
他心神定了定,脑中平静地想着许多事情。
要不然带他走吧,永远地离开京城。
秦渡的案子牵扯众多,各方势力都不想放他一条生路,留在这里越久就越危险。
要不索性直接带他回属地,那里有他为了自保而暗地蓄养的几万精兵,纵使是皇帝和太后也不可能轻易从自己手中夺走他。
被人耻笑又如何?遭人猜疑又怎样?
以前不争不抢是因为先皇在世时与自己手足情深,他对皇位权势也不感兴趣,所以乐得休闲自在。
可是如今不同了。
不,从他第一次看到十五岁的秦渡时就已经不同了。
仍记得玉竹般的少年恭恭敬敬的在太学院里拱手向他行礼,抬起头来是那么一张纯洁无瑕的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浅淡无味的人生中在寻常一日经历那样的惊鸿一面,于他是惊是喜,而后几年慢慢演变成为执念。
他亲手养成的海棠花就该一直被呵护着长大,就该在自己的庭院中无忧无虑地摇曳生辉。
万籁俱静的里屋,他敏锐地听到了里面传来的些许动静。
声音非常小,近乎让人产生错觉,但慕寒山还是立刻下了床走过去查看。
床上的被子鼓起像一个山包,随着秦渡的动作微微颤动。
慕寒山掀开被子,秦渡蜷缩身体侧躺着,紧闭着双眼露出的半张脸上满是泪痕。
“怎么哭了?做噩梦了?”
他暗自叹了口气,伸出手指轻柔的替人拂去眼泪。
被他微凉的指尖碰触脸颊,秦渡立马偏过头去躲开。
慕寒山俯身低头吻了吻他的眼角,温声道:“还在生我的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渡摇摇头,泪水沾湿的眼睫毛微微颤抖着,睁开的双眸因泪光而透亮晶莹。
不生气的。
怎么会生气?
他不是愚笨之人,不会不明白王爷曾经安排的苦心,只是长久的思念刻进骨髓,由不得他嘴硬。
这两年,秦渡连一封书信都不敢寄过去,唯恐辜负了他的苦心。
代价就是两个人隔着山水备受煎熬,一个数着日子等待王爷每年回来的日子,一个是在长夜叹了无数气。
慕寒山掀开被子,将自己的身体挤进被窝,伸手将人带进怀里抱着。
“你生气也是应该的,当初在有苦衷,我也不该将你丢下你离开,让你一个人在京城面对这些虎狼之人。再重来一次,无论如何我也不会离开,更不会同你断绝关系。”
秦渡在他怀里,眼泪簌簌落下来,变故以来所有的委屈被这温声细语哄得翻涌着,他情不自禁地喃喃道:“其实……我怕……我怕……”
泣不成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怕什么呢?
怕事无转圜,怕天人永隔,再也见不到王爷了,也怕自己死后无人惦记。
他秦渡曾活生生的一个人,再过几年也许就成了高楼公子们笑谈中所说的朝廷内斗中一颗废棋,或是寻常百姓口中不屑一顾、人人唾弃的奸臣之子,又或是王爷许多年后念及故人时口中的一声喟叹。
他羞于启齿,不敢承认,却实实在在地清楚,他也怕死。
明明他今年不过二十一岁,大好年华,前程似锦。
如何甘心。
他在王爷怀中眼泪越发汹涌,直哭的慕寒山心里一阵阵发苦发疼。
慕寒山细细啄着他脸上的泪痕,从眼皮落到鼻梁,再到双唇,微咸的眼泪的滋味融化在二人唇齿交缠的口中。
最初安慰的亲昵变成了一发不可收拾的情欲,口水交融间身体变得火热,呼吸相互掠夺。
两个人不约而同伸手探向对方的下体,帮助彼此抚弄性器,很快它们就挺立起来,坚硬如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慕寒山不满足这样,上一次停到这一步不敢继续是怕吓到这人,如今隔了这么久再抱着这人,终究是忍耐不住。
“阿渡,可以吗?”他轻声询问着。
秦渡迷离的眼神中有些茫然,待明白这句话是何意时,他只怔忡了片刻,然后点了点头。
纵使此番难逃一死,他秦渡也至少该在爱人怀中拥抱一回,这般怀抱彼此,炽热地缠绵一回,至少要听见王爷这般珍重温柔的唤他“阿渡”。
王爷的吻是热烈温柔的,游走于身上每一寸肌肤,如同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
他慢慢抬起身体,用手撑在两侧,肿胀的下身紧紧贴着彼此的胯部,那地方烫的吓人,将二人的理智彻底烧个干净。
再也忍耐不住了。
慕寒山将秦渡的身子翻过来,纤长的手指划过肩头,一路摸到柔软的双臀,那里如山丘一般耸立,又如棉花般柔软,几乎叫人爱不释手,欲罢不能。
因为自己的揉捏,秦渡的呼吸更加重了几分,同时慕寒山的下身更硬了几分。
他试探性的用手指滑进臀缝,那里紧致难行,他冰凉的手指刚碰到入口,秦渡羞耻地不行,埋了整张脸在枕头,不让人瞧见分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慕寒山耐心地用手指扩张着,即便秦渡因为紧张和疼痛不断收紧,他一根一根增加着手指,感受手指被壁肉绞着,并且甬道中开始分泌出滑液来。
说不上来是疼多一些,还是更为奇怪的感觉多一些,秦渡不停颤抖着,他低声哄着:“阿渡,放松些。”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秦渡让自己后头被一个完全不同于手指尺寸的硬物抵着,那东西微微跳动,似乎兴奋不已。
他有所预料却仍然惊诧不已,甚至心头开始恐惧起来,但他已经下定决心绝不中途叫停。
他渴望与身上的王爷彻底交融在一起。
慕寒山缓缓推进去自己的东西,阳物如一把利刃破开柔软逼仄的肉道,每推进去一寸就有一寸的快感,似乎没有尽头的连绵不断的快感。
两个人头上都因为忍耐和释放而生出薄薄一层细汗,身侧交缠的十指紧紧相扣,灵魂深处二人痛苦又愉悦地享受着这一刻。
即便二人都是温柔至极的人,但情欲压人,在彼此身体里汹涌澎湃,交合的动作越发流动默契,肉体相撞的声音越发在房中激荡,两副身躯得到的满足无限放大,二人相继达到高潮。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m.zhaoshu114.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游园会本是京中一大风雅盛会,每年都会在皇家宫外修建的园林“清园”举办,京城的所有才俊们可以聚在这处一起赏花论道,商讨国策,做文章。
先皇在位时看重有才之人,做的好的文章都会扬名天下,甚至传到朝廷,一朝封官也不是梦。
但自从慕书然登基以来,又发生了儒生事件,谁都不敢再触皇家逆鳞,提笔挥墨写什么针砭时事的谏言文章,游园会也就成了寻常聚众消遣的地方。
慕书然今天脱下配饰繁多的华服玄袍,换了身寻常公子的轻便常服,红色锦衣的袖口翻出寸许雪色暗纹的中衣,整个人看上去年轻清爽些,再加上许久没有从前那样夜夜笙歌的萎靡生活,神采奕奕,像个鲜衣怒马的少年郎,看的旁边的玄羽心中惊了惊神。
两人虽是君臣上下的身份,但其实慕书然只比玄羽大两岁,他登基的早,蹉跎多年如今也不过二十三岁的年纪,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
慕书然难得有了出宫的机会,看上去十分欢喜期待,带着玄羽就去了游园会。
这清园虽不比皇宫辉煌,却也是个不小的雅致园林,慕书然进去时就依稀可见楼阁庭落树影遮掩处处都有人迹,古代的人聚会也玩得优雅,不是在亭子里下棋作画,就是在院子里烹茶闲谈,屋子堂前里还时不时传出阵阵哄笑声。
里头的人慕书然当然一个都不认识,园子里的仆从们却无甚在意地引着他们二人到一处院子里,里头搁置了几张石桌,桌旁都坐满了穿着得体的青年公子,有的款款而谈,有的静静聆听。
慕书然好奇他们难道都相识,但言谈中时不时有人起身行礼,娴熟地自报家门,显然有很多都是第一次见面的。
慕书然也不怯场,喝着仆人端过来的清茶,悠闲自在地听着他们交谈八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萧少爷,听说你最近新娶了一位小妾,出身府第很是不错,又是情投意合,恭喜恭喜!”
一大堆男人聚在一起,果然三句话离不开风花雪月。
慕书然看着这位萧少爷一番无可奈何的样子,埋怨着:“我先前也想成什么好姻缘,只道她是个貌美如花的佳人,娶进门后才知道错,简直娶了个菩萨进门,脾性着实不好惹。三头两门在家里同我那位大娘子闹,害的我避之不及,如今甚至不敢回家。”
他一脸苦恼愁容,大家纷纷笑起来,有人调侃道:“你是个风月场上走惯的,怎么还被她吓得家也不敢回,大丈夫难道怕娇娇弱弱的小女子不成?”
萧少爷接话道:“你们有所不知,她虽然出自书香门第,却有个从小结识的闺中好友,你猜是谁?她那好友是秦家三小姐。”
话一出口,大家都啧声一片,有人道:“原是秦家的人,那确实惹不得。”
“是啊是啊,早听说秦家三小姐性情中人,不想寻常女子那般端庄文雅,反而喜欢舞刀弄枪,脾气火爆。她又是秦府的人,若惹了她不快,那岂能轻易脱身。”
慕书然看向玄羽,后者解释道:“三小姐自小习武,任性毒辣,确实不好惹。”
连玄羽都说不好惹,慕书然不禁暗暗佩服这没见过面的秦二小姐。
“可最近秦家为着他家公子的事忙的不可开交,恐怕没心思管这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确实奇怪,这秦相爷权势通天,竟保不住自家的儿子。”
“你们小声些,项上有几颗脑袋来此谈论这事。我看即便皇帝那边有心杀鸡儆猴,但一定不敢真的拿那秦二公子开刀。毕竟秦大公子早年没了,相爷就剩这一个独子了,怎么可能不拼尽全力保下他。”
“是啊,虽说认了个养子,终归不是亲生的。”
几人都压低了声音说这话,慕书然也压着嗓子凑过去装作好奇的模样,过去八卦问道:“这秦二公子可真够倒霉的,怎么惹上这样的官司。我那日刚好在酒楼饮酒,分明看见是那侍郎大人的恶霸儿子喝醉了酒,胡言乱语先动手冲过去,抓住秦二公子要打人。那二公子失手轻轻一推,没想到就闹出了人命。”
有人马上搭腔,跟着感叹道:“是啊,秦公子人好心善,才平白遭此一劫。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皇上要让他死,纵使秦家,也无可奈何啊。”
萧少爷此时一扫方才灰白脸色,了然道:“皇上哪会惦记这样的事,只怕忙着狎昵男宠,只顾着饮酒作乐。”
“没错,宫里传出的消息,皇帝最近又有一位新宠,听说那公子长得确实不俗,看起来有些手段。不过以色侍君,再有权有势也非大丈夫所向。”
有人笑嘻嘻地截住话头,道:“我看你是嫉妒了吧,没有一副好皮囊,助你一步登天。再说了,如今这世道什么大丈夫不丈夫的,权势才是安身立命的本事。”
那人被这话一激,脸色急赤白脸的,道:“纵使再落魄,我也不与男人做那事,简直恶心不堪。”
慕书然吃瓜吃到自己头上,脸上渐渐火烧一般灼热,又去看玄羽的表情?但见他啜饮杯中茶神色淡淡,心想他肯定感到难堪,索性站起身拉着人离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人人都爱八卦,这些宫里的事被人拿来打牙祭也是寻常,你别放在心上,他们不知道内情随意揣测的。”
慕书然十分抱歉,玄羽却不以为意,反而安慰他道:“他们说我的话虽然难听,却也没说错,我当然不在意。但陛下才不是他们口中的昏君,我听了才生气。”
慕书然笑笑,不甚在意道:“怪不得他们。”
慕书然转头吩咐跟着暗中护驾的侍卫几句,刚才那人既然目击过秦渡失手杀人的事,就要把人带到大理寺去好好盘问盘问,这也是他们此行的真正目的。
二人刚走出这院子,没想到在此处竟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定睛一瞧是李善渊。
他正拽着一个清秀小哥的胳膊说着什么,脸上些许焦急无奈。
慕书然好奇不已,鲜少见他这样情绪外露,便去打量那小哥的模样。
明眸皓齿,肤如凝脂,身形纤细,比李善渊堪堪矮上一个头。
慕书然发现这分明是有人女扮男装,他心中一动,突然想到了什么。
旁边的玄羽见他专注地看向那边一脸沉思的模样,问道:“陛下,要不要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慕书然摇了摇头,笑得意味深长,回道:“别,别打扰他们。”
他若猜得不错,这个女扮男装的人就是原书的女主魏灵初,她头上短暂显现的介绍里,表明魏灵初同李善渊自小相识,而且早生情愫,因为家里人的阻拦,两个人都没有表明心意,现在这个阶段看起来还在互相拉扯。
慕书然当然乐见有情人终成眷属,两个男女主角郎才女貌,简直天作之合。
而且李善渊如果感情路一帆风顺,便能专心辅助他抵抗太后一党,改写二人的命运。
慕书然同玄羽转过长廊,进去另一个园子,这里气氛同先前的截然不同。
阳光下一道道白光闪烁,俱是刀光剑影,一群雄武男子们正在互相切磋武艺。
慕书然兴趣盎然观了一阵,发现有一个身穿宝蓝劲装的浓眉大眼的男子武艺着实了得,他手持一柄大刀,数招之内击退了十几位与之交手的人,慕书然都忍不住拍手叫好。
打斗的两人听见鼓掌声,被吸引了注意,将目光看将过来。
其中有个小哥手中的长枪被对手抓住时机一挑,空中划过一道虚影,朝慕书然的方向投过来。
慕书然没有功夫底子,还在怔愣之际,旁边的玄羽眉头一紧,抬腿往前一踢,那枪落在地上枪头处断作一截。慕书然看的目瞪口呆,惊诧地看向站在他身前的玄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玄羽收敛周身因有人差点伤到慕书然的肃杀气息,侧过头解释道:“顾家是武门世家,我自小拜了师傅,学了些皮毛武艺傍身。”
那浓眉大眼的男人走到两人面前,道:“这可不是什么皮毛功夫,公子此言谦虚了。仅以一脚就震断了这柄枪,可见内力深厚,必定习武多年才练出来的。在下仲徽,敢问公子怎么称呼,能否赏脸切磋一二?”
玄羽并无被人夸奖的得意神色,但见慕书然期待地眼神看着,纵使不愿还是答应道:“在下顾羽,还请赐教。”
他选一把长剑应对,退开一段和仲徽站开距离,各持刀剑对峙着。
两人交手二十余回,皆是不相上下,无意间勾动了玄羽的好胜心。尤其当慕书然在旁边忍不住替他叫好打气时,他手中的一把利剑犹如灵蛇般活动敏捷,攀上那柄宽刀,刀剑处噼里啪啦火星四溅。
最后也没分出胜负,仲徽先收起刀,拱手道:“公子确实略胜一筹,薄剑本就吃亏些,今日切磋还真尽兴。”
玄羽点点头,刚回到慕书然身边,手里就被递上一方青色帕子。
慕书然语气惊喜,不吝夸赞道:“真没想到你们都这么厉害”。
玄羽目不转睛地看着慕书然明亮晶莹的眸子,朝他嘴角不自觉弯了弯,等用那帕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极其自然得收进袖中。
可惜,慕书然目光很快移开至仲徽身上,道:“你这么好的功夫,请问在哪里任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仲徽沉默片刻道:“在下出身寒微,家父无官无职的,朝廷若没人引荐,有心替皇上分忧也只是空想。”
慕书然叹了一口气,道:“委屈你怀才不遇了,你放心我会帮你引荐的,你只管回去等着消息。”
仲徽燃起希望,道:“还未请问兄弟你贵姓,萍水相逢竟愿意帮在下。”
慕书然笑道:“今日遇见便是有缘,不必客气。因为一些愿意,姓名我不方便相告。”
不远处李善渊朝这边走来,慕书然同仲徽告辞,笑嘻嘻地盯着他旁边的魏灵初,道:“这位是?”
看见他眼里的笑意,李善渊眼神有些飘移不定,道:“回陛下,这位是魏灵初,魏家的三小姐,她有些话要同陛下说。”
慕书然心想自己果然猜得不错,点点头,道:“既是乔装出来的,不用宫里的尊称,免得暴露身份。”
魏灵初闪着那双大眼睛,欲言又止道:“是,陛......”
慕书然道:“既然有事,我们寻个安静的地方慢慢说。”
四人移步到一处无人的亭子里,刚坐下魏灵初就道:“皇上,实不相瞒。臣女混进这园子里,就是为了秦渡的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渡?”
“当日秦渡出手救下的人正是臣女。”
也就是说,那恶霸调戏欺负的人就是女主,这么说来,那家伙果然死不足惜,该死得很!
“臣女以性命相保,秦公子虽然与那人有所推搡,但那人头上的伤却并不致命。”
这是怎么回事,慕书然看向李善渊,他开口接话道:“那人殒命之后,验尸的仵作也不知所踪,臣派人去找已经把人找到了。按照仵作的证言,那人死于中毒。”
“中毒?”
“是的,仵作还发现他脑后有刺痕,推测是有人将毒针刺进去要他性命的,没想到正好秦公子无意沾惹了这趟官司。”
慕书然问道:“可查清楚是谁下的毒?”
李善渊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如实道:“齐环平日作恶多端,此前就曾霸占了一名家仆的妻子。那女子刚烈,当晚就自刎而死。齐环死后,这名家仆也不见了,臣问过旁观者的话,那天这名家仆就在齐环身边。臣猜测是那家仆为妻报仇,杀了齐环,但现在人不见,恐怕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