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半年闻时除了监控闻年之外,他还找人盯着战瑢。因为之前有一回同陈秋聊天的时候,说是看见他这嫂子同别的男人进了酒店。
闻时知道自己就是再怎么乱来,他都得做好几手准备,他不确定他哥是怎么想的,也不确定他哥还爱不爱他。一想到这个闻时就心里一阵发酸,但又升起一股强盗逻辑,管他哥爱不爱,关在屋里操到爱不就行了。
在闻时半年期满回国之后,他先是去终南山找了兰馥,那一路上山走的闻时怀疑人生才找到兰馥隐居的地方,但不得不说环境是真的好,炊烟袅袅清心养性。
到那处道观里的时候,兰馥没在,说是去山上转悠去了,闻时就在道观里转悠,山里正值初秋,不冷也不热,气候宜人,待在这里确实也能让人忘却前尘旧梦。但闻时不想,他怨闻年,也怨兰馥,怨前者把他推开,怨后者欺瞒逃避。
兰馥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时隔快四年再见到,眼前人都不是曾经的模样。闻时没有往日的懵懂天真和活泼开朗,取而代之的是阴郁和成熟,冷漠之中还有些疏离。而兰馥也没了往日的强势,一身素色,两鬓斑白,看上去普通而又温和。
兰馥见到闻时也是认真端详了很久才开口:“长大了啊小时,这些年吃了不少苦吧?”
闻时如果两年前听到这话一定会泪流满面,但现在他只是笑了笑回道:“只是一些成长的过程而已。”
两人聊了一会儿,闻时就要放大招,他看着兰馥声音沉了下来:“妈,这些年我过得一点都不好,我怨你们恨你们,所以我没有花过你们一分钱,但我也想明白了,过去就让它过去,但是有一件事我放不下。”
兰馥把茶给闻时添满,抬头示意闻时继续。
“我和我哥。”闻时只开了个话头,兰馥就一脸了然,接着他就听到兰馥道:“我知道。”
“就是因为知道了,才把你送走,你哥那边才能顺顺利利的结婚。”兰馥脸上依旧是那么淡的笑意,她看着闻时脸上的错愕继续道:“我是你老妈怎么能不知道这些,但现在我管不了那么多了,你们都长大了,也有自己的想法,我也没有精力去干涉什么了。”
兰馥忘不了那一天,她推开闻年的房门,看见自己两个儿子交叠在一起相拥而眠的画面,掩上房门的那一刻兰馥的眼泪就淌了下来,而那段时间正是闻家风声鹤唳的时期,在她身心俱疲的时刻,这无疑是一种打击。
她接受不了这个。
即使闻时和她没有血缘关系,她也不能接受,她不接受自己的孩子是同性恋,也不接受自己养大的两个孩子搞到一起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先找闻年谈了这件事儿,闻年一口全担了,他说他会处理好的,他说是他引诱了闻时,他说是他做哥哥不合格,他说他会和战瑢结婚的,他说送闻时去国外吧……
闻时除了错愕之余依旧说不出话来,他站起身,看着兰馥,眼里的哀伤和痛苦无以复加,他只觉得无比讽刺,沉默了半晌他才问了最后一句:“我哥呢?他知道吗?”
“是你哥提出要送你出国的。”
兰馥这句话炸的闻时五雷轰顶,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下山的,一路跌跌撞撞的回到酒店,才发觉自己摔的浑身是泥,一身青紫。他幻想过别的有的没的,也幻想过是被拆散,但从未想过是闻年先放手,也没想过是闻年不要他。那天之后闻时就生了一场大病,反反复复的发烧,几乎持续了一个多月。闻时也就拖着这副身体高强度的工作的一个多月,他没吃药也没去医院,加班到凌晨,回去就疯狂的酗酒到醉死,早上八点就起床去公司。
萎靡颓废,精神不振,浑浑噩噩不顾自己的死活。甚至在面对阎赞试探性的骚扰都变得无动于衷,完全不在意阎赞的触摸和亲吻,当然阎赞也只是这样,自打那次之后他也没再肖想过闻时的身子了,摸一摸看一看就算满足。甚至闻时在喝的神智不清的时候,还会有短暂的回吻,这样就很好了。
但更多时刻,阎赞还是喜欢看着闻时睡着后的样子,安静的,蹙着眉,很像阎琢。
阎琢身体并不好,他有先天性心脏病,而他是以阎琢的备用心脏的身份被阎家收养的。在此之前,他只不过是一个被人虐待的小乞丐。
一朝踏入阎家这种高门大户翻身做人,即使知道自己随时得给阎琢贡献心脏,他也十分愿意,更别说阎琢是个极其温柔的人。
阎琢的脸上永远都是和煦的笑,在看见他身上的伤疤的时候会皱着眉问他疼不疼,会给他温暖的拥抱和一种他无法理解的关爱,像春日的微风一样让他荒芜的心长出生机。
他说:“我不想要谁的心脏,即使有那么一天,我也会让你完好无损的离开。”
但阎赞愿意,他心甘情愿的想要把自己的心脏贡献给阎琢,如果自己最重要的器官可以放进对自己最重要的人身体里,那他也会开心,他甘之如饴。阎赞说不明白阎琢有多好,但那是他遇到的最温柔,最善良,最美好的人,是他这辈子最重要的人。
但阎琢没等到阎赞的心脏就死了,甚至在他生命的最后一秒他的心脏都没出现任何问题,阎琢被砍掉了一只手后被人勒死的,甚至没有留下全尸,当着阎妤的面被分尸成了二十几块。阎赞甚至最后只见到了一摊高度腐烂的肉块,除此之外再无任何。直到他见到闻时,这人太像阎琢了,让他那些扭曲的思念有了发泄口,一发不可收拾。
他低头吻了吻闻时的眉眼,挤进闻时的被窝里抱住了闻时。当然,他知道闻时永远都不可能是阎琢,但他没有选择,也没办法,他只是太想阎琢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m.zhaoshu114.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天气逐渐冷了起来,闻时也从那段混乱无序的生活中走了出来,还见了一回陈秋。自打闻时回来,他和陈秋倒是经常见面,聊聊闻年又聊聊傅誉,再乱七八糟的聊点别人。
当然陈秋也不怎么好,两个难兄难弟都因为感情愁眉苦脸的,闻时一问,陈秋就叹气儿:“我们又吵架了,因为他说他想读博,我就烦的要死,烂学有什么上的,咱俩没念书也不见得过得不好啊。”
“人家爱学就让人家学呗。”闻时又点了一根烟,深深的抽了一大口:“你当年不是说人家目的性太明显,占有欲太强吗?现在怎么爱的死去活来?”
“不一样。”陈秋有些气恼:“他大爷的傅誉就是个白眼狼,我懒得说他,迟早被他折腾死。你呢?不回渭城吗?”
“过段时间,年底了回去。”闻时打了个哈欠,声音懒懒的:“赚了钱得给我小侄女发红包。”
他没再提过一句闻年,就和陈秋聊着工作,风口,乱七八糟的商业讯息。两人曾经的青春年少也都算是翻了篇,就好像曾经那些日子已经算是上辈子了。他们两个都长大了,也都知道那种游戏人生的自由选项是最难的,只有有了钱和决策权的时候,才能算是自由。
闻时十二月底的时候就回了渭城,当落地就下起了大雪,一路上堵堵停停的将近两个多小时才到了家,而他回的家,就是他们曾经的屋子。这里不会再有人过来,兰馥也不会回来,闻年也不会过来,但只有这里才算得上是闻时的家。
屋里有一股尘封许久的气味,好像还停留在那年秋天。闻时走进自己的房间,里头的陈设未变,他取出被子铺盖好,开窗通风了一会儿,就着手开始准备了,准备一些趁手的工具,好开展一些别的工作。
整顿完这些,闻时才给闻年打了电话,那边很快就接了,他哥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小时?”
“我回来了。”闻时带着笑意:“在你公司楼下。”
闻时也就等了一会儿,闻年就下来了,虽说这些年也见过几面,但像这种面对面的站在一处还真是头一次。闻时的目光肆无忌惮的在他哥身上乱滑,闻年也只是错过视线垂下眼眸,这种躲避的姿态让闻时有些生气。
“哥,好久不见啊。”闻时笑道,他继续道:“回来到现在还没吃饭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我们就去吃饭吧。”闻年看了眼时间:“也该是饭点了。”
两人就近去了周围的一家家常菜馆子,闻年点的都是闻时爱吃的菜,但闻时没什么胃口。比起菜,他对闻年更感兴趣,只不过他哥看着很冷淡。
“我前段时间去看妈妈了,她说当年是你要让我走的。”闻时喝着汤,但一直盯着闻年,看着闻年的无动于衷更加的恼火。
“嗯。”闻年点头:“是我要让你走的,现在也不都过去了吗?”
那时的兵荒马乱闻年不愿再多回忆,他也知道和闻时之间的隔阂一时半会没法解决,他们的曾经也不过是一种错误,这些年的分别也都加深了这个隔阂。怨怼和恨意弥漫其中,无法改变。
“是啊,是你让我走的。”闻时嗤笑:“当然还是很感谢哥哥了,我能有今天也多亏了你。”
“你现在住哪里?”闻年转移了话题。
“家里。”闻时咀嚼着无味的蔬菜,也没抬眼:“我就那一个家,还能去哪里。”
闻年也没再说什么,两人好像又是无言以对,但谁都没有更进一步的打算,就好似回到曾经那种冰冷不愿面对对方的时候的尴尬古怪。
这顿饭吃的没什么滋味儿,闻时又道:“晚上一起吃个饭吧,我还没见过嫂子和你的孩子,我给她们准备了见面礼。”
“好。”闻年点头应允,他问闻时:“你下午要去哪里?要我送你吗?”
“不用。”闻时摇头:“晚上见吧,你定好时间发我就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罢闻时就要起身离开,闻年站起身想送,却被闻时按住了:“歇着吧。”
闻年就没再动,自从见到闻时开始,他的心就乱了,慌乱不安,也无从解释。
说什么呢?说当年是因为不想让兰馥再备受打击,还是说他没办法,没有选择?闻年觉得怎么说怎么解释都是无用功,他们两个之间的问题谁都知道,爱这种东西,在危难之际永远都是最先被抛弃的。
他没联系过闻时,闻时也同样没有找过他。这四年来就好像就此决裂了一般,生死不复相见。
晚上的饭局倒显得热闹,闻时抱着战诺不撒手,小姑娘长得可爱的要命,大眼睛扑闪着,一口一个小叔叔简直要把闻时的心叫化了,虽然他心底不怎么待见这个小孩,但客观来说,这孩子是真的很招人稀罕。
这一晚闻时同战瑢也聊的投机,就好像又回到了还是孩子时的开朗,三个大人一起喝酒,聊天,也没落下场,聊着过去,公司和一些乱七八糟的家务事儿,亲昵的就好像那四年不复存在一般。
当然闻时在看到闻年同战瑢相处的动作和默契都会让他吃味,让他心里的妒恨愈发浓烈。但他所有的负面情绪都是针对闻年,他对战瑢没有什么恶意,甚至还庆幸战瑢出轨跟别的男人有一腿。
闻年刚给战诺夹完菜,就感觉到什么东西在蹭他的小腿,他低头一看,是闻时把腿伸了过来,用脚蹭着他。闻年抬眼看闻时,只见闻时依旧在热络的同战瑢聊天。
那只不老实的脚从脚踝一直蹭到小腿肚,闻年躲开一点,闻时就凑上去一点,他甚至肆意妄为的把腿伸到闻年腿间想要跟进一步。就在这时,闻年站了起来,他瞪了闻时一眼,说出去抽根烟。闻时没什么反应,低头喝了碗汤,就跟着出去了。
战瑢表面并未波澜,但她早把两人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即使她和闻年没有什么夫妻之实,但两人也是相处了几年。闻年在这场饭局之上的情绪明显不对劲,心不在焉的厉害。她倒是无所谓什么,毕竟偷着玩还是比光明正大的玩刺激一点。
闻时进到洗手间的时候,闻年刚吐出最后一口烟,两人隔着烟雾对视,闻时勾起唇笑了起来,他说:“哥你真骚。”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m.zhaoshu114.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闻年只是皱了皱眉,并没有说什么,他把烟灭了就想离开,但被闻时挡住了。闻时凑近闻年,在他脖颈处嗅了嗅:“我们每次上床的时候,你身上就是这股味道,怎么?娇妻在侧还想着和前任偷情?”
闻年侧过头和闻时拉开距离:“能不能不要闹了?”
闻时最不爱听这话,他嗤笑一声钳住他哥的下巴,低头看着闻年道:“你有什么立场管我?哥哥还是恋人?可是我也不是你的弟弟,你也结婚了,凭什么管我。”
闻年想挣开,但闻时的手劲很大,掐的他很痛,他也很快放弃了挣扎,看着闻时问道:“那你想要什么?”
闻时没开口,他低头去吻闻年,但闻年牙关紧闭,他也只能浅尝即止的去含闻年的唇,但也就只是亲了一下,闻时就觉得没什么意思了,他松开闻年,后退了一步,似笑非笑的开口:“要和我偷情吗哥哥?”
闻年看着闻时摇了摇头:“不想。”
说罢他就离开了,闻时则点起烟抽了起来,他在思考他哥的这个“不想”到底什么意思。不想和他有任何交集还是单纯的不喜欢偷情?闻时还是觉得不好琢磨,他最捉摸不透闻年了。那晚闻时半醉,他看着他哥的眼神越发肆无忌惮,直到饭局结束,闻年要和他的妻女一同离开,他问闻时怎么回去。
“有人来接。”闻时叼着烟半眯着眼,他看见阎赞过来了。这人阴魂不散,他走哪跟哪,本来闻时还嫌烦,现在倒好,现成的工具人不是吗。
阎赞一上来就搂住闻时,他是个混不吝的货色,看着闻时没推开他,就更加是肆无忌惮的乱摸乱蹭,还朝着闻年挤眉弄眼:“闻大公子,久仰大名。”
闻年微笑的示意:“阎总更是久仰。”
“回见哈。”阎赞摆摆手,接着就把注意力放在闻时身上了,他搂着闻时就走了,两人的背影也十分亲昵暧昧。闻年也只是神色暗了几分,转身便离去了。
闻年和战瑢共坐一辆车,保姆带着小孩坐另一辆。两人在车上沉默了良久,战瑢才开口:“你喜欢的人是你弟?还是你们俩有一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闻年揉了揉眉心:“年少不更事的时候有些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