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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旧时影:捱(2 / 2)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阮老知道压下她的脾气了,这才面色稍霁,恩威并施道:“阿游顽劣,弘文更是浪荡。我知道你这些年受了苦,眼睁睁看着你从当初进来阮家那个乖巧伶俐的媳妇变成今天这样,做长辈的岂有不痛心的道理。”

阮老不说还好,高倩英本就情绪上头,一把她的人生道明,她便忍不住眼眶发酸,喉间发苦。

她根本是在为年少时的愚蠢付出代价。见到阮弘文那年,她才15岁,正是少女怀春的年纪。无非是在阮老寿宴时被邀作客,迷了路闯入阮弘文的画室,看到俊朗的阮弘文醉意醺醺,那种她从未见过的颓唐不羁的气质深深吸引她。阮弘文只是狂放地撕了一张已经堪称完美的画,少女的芳心便从此倾许。

她本是那样清高自傲的人,舍下身段主动接近,把阮弘文的默许误会成对方的斯文内敛品质,怀着莫大的幸福成为他的妻子。

而后才发现......阮弘文究竟是什么人!

她还记得她第一次知道阮弘文在外面包养情人,看到林宛蔓的照片时那种狂怒的撕裂感,妒火让她第一次失了仪态,她质问阮弘文,那样的下流女人究竟有哪里值得他一看?论美丽甚至也不及她!

可阮弘文是怎么回答的呢?

他那事不关己的语调,就好像曾经她陪着他去画廊里,鉴赏到那些他觉得毫无价值、浪费时间的作品时那种叹谓:

“美吗?我这辈子唯一在你身上看到‘美’的时刻,就是你带着脆弱、必然会破碎的梦想嫁给我的时候......但英儿啊,多么可惜,你的美丽却只能走到这里,而我还要去追寻新的美,由我亲手造就的、真正的美。”

高倩英这时才明白他们结婚当天,头纱掀开时她看到阮弘文脸上那种有些病态的笑容究竟是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搞艺术的都是疯子!他明明不爱她,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她坠入一个再也出不去、将人扭曲的泥沼中。

她也曾爱他的......她也曾那样爱他。

是阮弘文亲手毁了他们之间本应遵守的忠诚契约——

“阮家能有今天,高家的助力功不可没。所以这些年,我们从没亏待过你们母子,你和阿游要做什么,我都不干涉。”老爷子没看出高倩英神思飘忽,冷哼一声,意有所指:“可我看,你现在是越来越不把我这个快要入土的老头子放在眼里了。”

“爸!您怎么这样说?......您知道我一直很敬重您和妈!”高倩英被阮老的话拉回思绪,不可置信地辩解道。

“哦?是吗,”阮老沉声:“那你告诉我,那个叫阮懿的孩子,他的手是怎么废的?”

高倩英脸色一变,傲色渐褪,顿了片刻,恨恨道:“那个贱种,玩这种告状的把戏......”

“别张口闭口就是贱种了,那孩子一个字也没提!再说,他还流着弘文一半的骨血!”阮老厉声道:“弘文出生起,我就在等儿孙中再出一个名家延续阮家的兴荣。阿游没希望,好不容易又有个了个苗子,你拦截消息、毁人天才,这是做的什么事!”

高倩英显然有些心虚,但还是故作轻蔑:“阮家的兴荣难道就只系在一个名家上吗?有我高家在,阮家不必走那些弯路。”

阮老听她这样傲慢,很是不悦地眯起了眼睛:“英儿,话可不要说的太满。我明白你一向要强,有些手段我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阿游惹出来那些事,你那些周旋的伎俩就足够了?......你该要明白还有谁在背后打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高倩英听懂了,再次沉默。

阮老摆摆手,下了定论:“阮懿那个孩子既然是阮家血脉,就必须认祖归宗。既然他手已废,他这样一无所有的模样如何能威胁到阿游的地位?”

高倩英再要抗议,阮老抬手制止她,继续说道:“不用再说了,我也是为阿游考虑。有危机才会有进步,阿游现在这个样子,实在难堪大任。阿游是我亲眼看着长大的孙儿,我自然更偏袒他。但英儿,慈母多败儿!作为母亲,你要是真想他好,现在就不该再一味遮风挡雨!”

“好了,我累了。既然我这老头子还没死,阮家家事总归还是我说了算。现在你更该做的,是去教育阿游,英儿。”

这就是要赶人了。

高倩英眼中还有不甘,但已然明白阮老的意思,凌人气焰灭去大半,欠了欠身,转身离开。

“等等。”阮老想起什么,提点道:“阿游最近搞了个什么金融公司吧,合伙人还是建安集团的高层之一。建安的单董可不是什么善茬。那帮吃人不吐骨头的东西……叫阿游离他们远点,别被利用了怎么死都不知道。”

高倩英的肩膀几不可见一颤。她没回头,顿了顿回道:“……明白。”

高倩英离去后,阮老夫人挽上老伴的手臂叹道:“唉。自从上次你说阿游说得狠了,他都多久没着家……孙儿还是得多几个才是福气。这个小懿漂亮又乖巧,我是真喜欢。可惜了这么多年流落在外……”

“乖巧……?”阮老深深的法令纹被嘴角意味不明的笑意牵动,对于这个形容,他显然另有判断:“走吧,总得给新来的孩子立立规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门响的时候邢却刚刚打完电话,纵然是好脾气如他,也难免因为连日焦头烂额有些恼怨。

他把门打开,眼前少年正是导致他连日忙碌的源头。

邢却没觉察阮懿眉目间蕴藏的阴郁,这些天胸口憋闷的疑问找到宣泄口。

“小懿?……你来的正好。”邢却有些烦躁地把额前的头发往后捋,斟酌片刻,预先吐口气以防情绪过火把教导变成训斥:“你知道吗?你忘记把乐山的申请书和体测单给我了。前两天其他老师提起来才发现,这几天我都在急急忙忙四处联系人补材料,还好还来得及……”

见他开口闭口都是另一个人,阮懿脸上郁色更重,索性开口打断他:“那又怎样?”

“怎样?”邢却见他不以为然,有点急了:“你要知道这有多严重?这事关乐山的前途!而且你和乐山的关系好不容易才好点,我都担心他是不是误会你了……”

“呵,那种关系有什么维护的必要吗?”阮懿不屑地别开视线:“要怪就怪他自己不知好歹,非要没眼力见和老师走得这样近呢。”

邢却对他话里的隐义感到惊悚,半晌才有些恍惚道:“小懿,你……是故意的……?”

“陈乐山、陈乐山,哥哥你就知道说陈乐山。”阮懿好像就在等邢却意识到这一点,眼见邢却的注意力终于回到他身上,他眼睫似蝶翼低垂,语气里的失落竟是真心实意的:“哥哥,你终于关心我了,你知道吗……”

他咬咬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祖父母同意我回本家了……我该开心的,但他们要我出国留学。可是,我的哥哥……老师怎么办啊。”

邢却还没从上一个打击中回过神,又因阮懿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一时怔在原地。

思绪像被撕碎的纸屑不经狂风。

邢却第一次如此直观地感受到阮懿对他的占有欲,最让他惊讶的事情是他似乎并不对此感到意外,而是一种意识到程度过甚为时已晚的恐怖。但与此同时,莫名其妙的慌乱席卷他的心,只因为阮懿告诉他,他要出国了。

邢却有点迟钝地回应道:“是吗?恭喜……”

他不知道自己脸上的表情,或许他应该扯出了一个笑,又或许他没能成功笑出来,总之,他是混乱的。

阮懿直勾勾看着他,叫他避无可避:“老师,你会等我吗?”

当然不会。

非但如此,这个消息对于邢却而言简直算得上是意外惊喜:他本就担忧阮懿的未来发展,出国对阮懿而言必然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就算他已经不能再作画,但邢却知道他的才华足以让他在得到优秀教育之后在其他艺术相关领域大放异彩;不止如此,这还是一个断掉他们当前这种混乱关系的绝佳机会,天高海阔,哪怕只有几年,也足以叫阮懿逐渐识清他对自己的感情只是学生对老师的仰慕,到时一切纠缠都会迎刃而解。

可为什么周身的空气竟凝滞到叫他难以开口回应的地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邢却无意识地吞咽了一下,避开阮懿的问题:“对......你要去,把握住这个机会。”

“那老师呢?”

“我?我没事啊、我每天上课、下课、运动、睡觉……一样啊。”

阮懿面色隐忍,还是忍不住脱口自己也明白过于天真的话:“老师,我能解决钱的问题。你跟我一起走,好吗?”

不要说邢却自认为对阮懿心思清白,就算他真是对阮懿别有心思,一时糊涂和他走,阮懿给出来的路线也根本走不通。

邢却已从一时的惊诧中清醒过来,下定决心借着这个机缘斩断这段剪不断理不乱的关系,故作轻松道:“……小懿,别天真了。你就放下心出国吧,没关系啊,我、我们也才刚开始……趁着还来得及,我们……就到此为止吧。”

阮懿没想到邢却竟这样轻而易举对这段关系说放弃,当即乱了阵脚,手足无措,带着鼻音都冒出来些:“不要!……我不要分手!是因为不喜欢异地恋吧?我能解决、我……我不出国了,我去和爷爷说,我不出国了,哥哥,不要和我分手!”

看着少年眼眶慢慢红,邢却的心也跟着揪紧,他挪开视线,生怕自己心软:“没关系的,就算伤心,也很快就会淡了……有一天你会可以忘记我的。”

阮懿肩膀微颤,但邢却的控诉事实如此,他因无力而愤怒,也因邢却的轻言放弃和决绝而心寒,眼神冷下来。

阮懿沉声绕回原来的话题,结论式的:“所以原来,老师并不打算等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或许阮懿在此时撒泼打滚胡闹的话,邢却都会好受一些,但现在他眼睛里带着受伤的神色,邢却心中便烦乱。

这是邢却最后悔自己当时没有直接说开,要用谎言去成全所谓圆满的时候。一个谎撒下了,就要用另一个谎来圆,可他此刻已不知再能编些什么他自己都听不下去的理由,那根本并非他所擅长。

他索性转过身去,不敢看阮懿了,硬着头皮一口气把真相都说了出来:“小懿,你没明白,老师对你……只是哥哥对弟弟的那种喜欢和疼爱,是你误会了……是升学考在即,我担心会影响你,才没有一开始就说出来……所以我怎么能等你呢?我不会等你。”

身后的少年没有说话,只有风吹得门轻轻响动,证明时间未曾静止。

好半晌,阮懿有点发抖、有点压抑的声音才传来:“……哥哥,你骗人。你敢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吗?”

邢却咬咬牙,转过身来,硬逼着自己直视那双灼灼美目:“小懿。老师对你不是爱情,从来就不是。”

穿过廊道的夜风吹乱了阮懿的长发,仍没能挡住那双眼眸里的悲伤。

他眼眶里蓄积水色,终于溢出。

银线划过少年皎洁的脸庞,邢却知道,今晚他的梦将会被这双悲伤的眼睛占据。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m.zhaoshu114.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邢却停下脚步,有些恍惚。

街角的咖啡馆临街玻璃里那个背影仍和邢却记忆中一样纤细:如墨似的黑色长发瀑布般倾泄肩头,素简的白色连衣裙合衬本人淡雅的气质,举杯轻饮咖啡等着什么人。

柳瑜。

少年时他也曾因为这道背影而心绪漾起微澜,而今再见到,竟只能看到一个相似又截然不同的重影。

想起那少年,邢却几不可闻地轻叹。那夜坦白之后,阮懿再没找过他,邢却只寥寥在学校里见他几次,每每眼神对上,少年眼中愈发沉重的颓靡和阴郁都叫邢却心惊,愧疚作祟,胸口隐隐作痛。

但这是必要的别离。

邢却摇摇头苦笑,这样劝着自己,重又迈开步子走向咖啡店里等待的背影。

柳瑜从他推开咖啡店的门开始就看见了他,淡雅清秀的面庞对他扬起一个类似于近乡情怯的微笑。邢却知道,自己大抵回给她的笑容大概也似这样带着些微妙的尴尬。

他拉开椅子坐下,柳瑜眼神一直注视着他,眸子里除了怀念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无声的尴尬在两人周遭的空气间蔓延,柳瑜先开口打破了沉默:“你过得好吗?……哥哥。”

同样的称呼,却是纤细悦耳的女声,而非他所习惯的那道低而凉、总刻意掺进去些甜蜜的声音。

邢却怔了怔,才有些迟钝地回道:“……挺好的。你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柳瑜眼中情绪有所波动,看向桌子上她还没收拾的文具:“我很好……大学之后我去了意大利留学,现在一边旅行一边用画笔记录见闻。”

邢却跟着她的视线,看到桌上还有一本棕色牛皮的便携画本,上头是随手涂鸦好的图案。本子边上夹着吸铁石便携颜料盒,画笔整齐地收在可立的小袋里。

“我可以看看吗?”邢却有些惊奇地问。

柳瑜把颜料盒取下,本子推到邢却面前。

本子上刚完成的画面就是咖啡厅望出去的风景。再往前翻,还有下雨天的桥、鸽子停留在教堂前、车站前等候的旅人......用色叫不懂画的邢却也眼前一亮,简练的线条精准中带着几分随性,整个画面却仍显得细腻,很有个人特色。

“旅行艺术家,”邢却忍不住替她高兴起来,多年未见的疏离气氛似乎在此时消散了:“你以前就一直说要做这个......现在你实现梦想了。恭喜你,小瑜。”

说完邢却又想起同样画画的少年,只是,他的梦想大概再无法实现了。

柳瑜没有回些谦辞,只是久久凝望对面人久违的笑颜,开口的声音有些低落:“那你呢,哥哥。你曾经那样想做个警察,你说想有一天亲手找到母亲。而现在......你却做了老师。”

曾经的同伴那样类似于怜悯的目光,让邢却觉得好像被洞穿了什么似的不自在,尽可能让自己看起来笑得轻松一些:“......现在也很好啊,听说和孩子们一起心态好像不会变老呢,哈哈......只是应该,没机会再知道母亲的下落了吧。”

柳瑜看着他。

他们曾经那样要好,她又怎么会看不出邢却仍有执念。

气氛再度变得有些凝结,柳瑜主动终止话题:“其实我本以为你不会赴约……哥哥。我甚至想过,你会不会直接把我的信撕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么会这样想……小瑜。”

柳瑜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我当时……默认了那样的事情。我很混乱,不知道如何面对你……所以疏远了哥哥。”

邢却知道柳瑜指的是那个买走的保送名额。旧事重提,他仍有些命运弄人的荒谬感:原来纠结那个保送名额从一开始就没有意义,因为他最终都会选择对养父母妥协。

“后来知道你升学考失利、选择了师范......我越来越觉察自己的错误,这些年我始终觉得应该给哥哥一个说法......或许当年我阻止爸爸妈妈的话,哥哥今天也能做自己真正想要做的事情......对不起。”

柳瑜垂下眼,声音哽咽,在桌面握紧的手也因为情绪波动而颤抖。邢却目光温柔,似乎又看到多年前那个会在他面前笑笑闹闹倾吐心事的妹妹、同伴。他叹了一口气,像旧时光里她每一次伤心时做的那样一下一下轻拍她的手背,安抚道:“不要自责,小瑜,我没有因此过得不好啊。”

“我最开始就知道你比我更需要这个名额,所以我从来没有因此责怪你。”邢却仍然没有说其实一开始他就想要把名额让给柳瑜:“你不需要对我愧疚,因为那是我愿意的事情。”

柳瑜抬眼看他,鼻子发酸。从当年的邢却的默许她就已经得知邢却心中所想,只是她难过自己的心结。她太清楚邢却的性子了:他从少年时代起就是这样不争不抢,如果身边的人能够因为他的让出获利或愉快,他宁愿受些委屈。

为了什么呢?邢却自己或许没有意识到,但柳瑜敏感心细,知道邢却自幼丧母,父亲不详,寄人篱下其实只是想要被爱。

这样的人,习惯于放任他人对自己索取,却忘了自己也有索取的权力。可人往往贪心不足,当别人习惯于他的给予,一再伸手的时候,他的疲惫又何处可归。

街角人来人往,路面上阳光和阴影的交界悄悄挪了位,城市街景染上夕阳的红。他们聊了一起上学时在路边见到的小猫,聊了始终解不开的数学题,聊了贴在教室后边充满热血的志愿纸条......无形的冰渐渐融去,迟来已久的解释和谅解终究还是会对老友生效。

再次分别的时候,邢却陪着柳瑜等车。车还没来,柳瑜看着他提到:“哥哥,我能抱抱你吗?”

邢却未曾和异性有过这样亲密的接触,但这请求是如此熟悉,叫他想起那道总是显得有些故作嗔怨的声线叫他抱的时候,莫名有些心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奇怪的罪恶感在作祟,但他总是很难拒绝在意之人提出的要求,于是犹豫着张开了双臂。

柳瑜露出一个释然的微笑,好似心结终于得以放下,轻轻靠进邢却怀里。

淡淡香水味沾染他的呼吸,怀中的躯体纤细娇软,可少年时的悸动不再发生,反而提醒了他另一个拥抱的遗憾。

柳瑜似有所感,轻轻开口:“哥哥,你还记得吗,我曾经说过......有话想要和你说。”

邢却心脏轻轻一顿。

怎么会不记得?那是搁浅在他们17岁那年夏天风里的话题。

久伴的亲密酿成模模糊糊的情愫,没有任何契机地,在一个叫人萌生困意的午后,少年给同桌的少女补习,风吹得教室的窗帘沙沙响动,对方突然叫他的名字,他转过脸来,少女轻轻地吻了他。

彼时的邢却脑子发懵,也不知道该如何追问这个吻的含义,只傻傻地叫她:“小瑜......?”

少女面带羞怯,低下头去,似乎有些懊恼自己的莽撞。

“等升学考结束了,我有话想要和你说,哥哥。”

邢却自觉在恋爱上愚钝,但也隐约能够猜到些什么,不再多问。

彼时的两人似乎都心照不宣地认为,升学考之后要说开的一切都是顺理成章的,直到难以预料的命运将曾经亲密的伙伴往相反道路推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现如今柳瑜再提起,邢却却是慌乱,那个和眼前人同样长发白衣的身影又一次闪过他的脑海,柳瑜还没开口,邢却就已经有了自己的回复。

“但那些话现在已经不合适再说了。我想告诉你的是,哥哥,我有喜欢的人了......他是一个警察,很好的警察。有天希望我能介绍你们认识,或许你们会相处得开心。”

“这是我第一次抱你,或许也最后一次抱你了。”

“我......希望哥哥有天也能告诉我有了爱人的消息。她要对哥哥很好,给哥哥很多的爱,让哥哥也能偶尔任性......如果有这样的人,哥哥一定要让我知道,好吗?”

柳瑜先于他的回复开口,松开他,鼻头红红的,满眼真挚,不带遗憾。

邢却已然知道他猜对了当年搁浅在风里的话。惆怅和放下的情绪同时充盈他的胸口,那种莫名其妙的罪恶感也跟着消失,又觉得柳瑜的祝愿于他而言实在渺茫。

多么复杂的感受,以至于他哑然失笑,回应道:“......好。”

看着出租车在下一个街角拐弯不见,邢却才转身往相反的方向去,终于得以空闲下来审视今天一直在困扰他的问题:真奇怪,他总是会想起阮懿。

他将其归咎于愧疚,酸涩的情绪置之不理。他想,和终究奔赴自己人生的柳瑜一样,或许从现在开始,他和阮懿也已经走过分岔口,走上不再相交的两条道路也说不一定。

邢却思绪深沉,没有注意他身影消失在身边经过的商店橱窗映像之后,一抹白色的裙角也消失在橱窗玻璃映像中的街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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