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公子请放心,小胡子很早就跟着老奴,是最孝顺的干儿子,小胡子这人纯良正派,踏实能干,虽然偶尔有点小心眼记仇,但也很是记恩,老奴打小就喜欢。
“听说有个副监正的老师。”欧阳戎轻声。
欧阳戎扶了扶头上毡帽,两指撩开车帘,转头看了眼外面夜色。
至于女子抛头露面,大乾、大周的公主,开放点怎么了?虽说女子不如男?问没问过当朝女天子?
“欧阳长史,这次陛下让咱家前来,主要是查查江州大堂延期之事。
胡夫在干爹震惊的目光下,埋下脑袋,挠了挠头。
长条琴盒状剑匣也放在了马车内。
书房内,白日在人前威风气派、被众星捧月的天子私使胡夫,此刻正跪在一张椅子前,小心翼翼的给座位上的老人奉茶。
亲卫在门口警惕的东张西望了下,见小巷子里没人发现,转头一脸恭敬讨好的朝马车拱手:
“大人说,请贵客们入内。”
才贬官到现在啊。
壮硕车夫跳下马车,走去敲门。
“对了,欧阳公子已经来了,爹我再问问他吧……”
“也不是。都说了,是陛下器……器重。”
“哎哟……干爹别打了……孩儿真不是忘恩负义之人,干爹误会孩儿了,孩儿大恩绝不敢忘,干爹饶命,别打了……”
欧阳戎与离裹儿对视了一眼。
跟随胡夫的奴仆亲卫们顿时收敛表情。
虽然有帷帽、斗篷遮挡,但是隐约可见身形。
“你魂跟别人走了?话都不会讲了是吧,就一个劲的点头摇头应付我?”
浔阳坊内街头,一辆由两头汗血宝马一齐拉着的红漆丝绸布帘马车,低调行驶在街上。
“祖母应该是比较严厉的,一般只有受到信任器重的宦官才有如此待遇吧。”
“胡中使可知这个林诚来历?”
离裹儿自顾自道:
“急了?
“咱家确实挺受陛下器重的……”
“你说伱不忘恩负义,那爹爹问你,白日你刚到江州,是怎么给欧阳公子甩脸色的?”
欧阳戎对于这座听竹轩,其实比较熟悉,当初朱凌虚死后,是他负责抄家收尾。
白纱帷帽下的梅花妆小女郎垂目。
欧阳戎避开对视的目光,看向一旁。
一旁,作为当今女帝亲孙女的离裹儿俏脸通红起来,迅速移开了目光。
欧阳戎默然接下腰刀,车上那些韦眉、离裹儿准备的贵重礼物他都没有带,只戴一顶毡帽,独自下车。
胡夫想了想,又道:
“无事,请起吧。”
欧阳戎缓缓点头。
不过他仔细想一想。
“干爹您消消气,千不对万不对,都是孩儿的错,孩儿该打,干爹您消消气,喝茶,喝茶……”
只可惜,后来没人指点,后面……顶撞了女皇陛下,恩,可惜是错误的姿势。
“是老奴应该做的。”
胡夫不好意思看欧阳戎,眼底闪过一丝感激,然后朝顺伯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
“对对,其实……其实只是白日不方便说话而已,没有怠慢的。”
“欸,别,干爹,别。”
“这次老奴过来,帮公子说道说道……那枚玉佩,小胡子一定认得,除非不认老奴这干爹了。”
白日的午宴结束后,下午他去和浔阳王离闲一家商量了下。
咦,这么看来,当初在杏园宴上被这位女皇陛下赞为“东南遗珠”,然后直接授官,也是因为太帅了,女皇陛下比较吃他颜?
入京?你那是入宫吧。
欧阳戎当即卡壳,有些不知如何作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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