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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与锈锁(1 / 2)

('祁寒工作室的日历很特别。

温言站在复印机前等待文件输出时,无意间瞥见了墙上那幅巨大的撕页日历。每一页都印着世界各地的火山照片,而今天的日期——10月18日——被用红笔圈了起来,旁边画着一颗小小的五角星。

"火山爆发纪念日?"温言随口问道。

林妙妙从茶水间探出头:"啊?哦,那是老板生日。"她递来一杯薰衣草茶,"他从来不过的,说是幼稚,但每年这天都会消失一整天。"

温言接过茶杯,薰衣草的香气萦绕在鼻尖。他想起祁寒手腕上的沉香木珠,想起黑暗中那个引导他呼吸的声音,想起月光下擦过他手背的指尖。

"他喜欢什么?"话一出口温言就后悔了。

林妙妙的眼睛却亮了起来:"你真的要送礼物?"她压低声音,"老板表面上喜欢那些夸张的东西,但其实最珍惜小巧的、有手工感的东西。去年米兰的设计师送他纯金袖扣,他转手就捐了,但实习生手工做的黏土烟灰缸他用了整整一年。"

复印机发出"滴"的一声,温言拿起文件快步离开,却听到林妙妙在身后喊:"他最喜欢蓝色!"

温言从没想过自己会为了一个礼物失眠。

凌晨三点,他的公寓灯还亮着。工作台上散落着银片、锉刀和各种微型工具。一枚半成品的胸针躺在台灯下——极简的银质方框内,嵌着一枚可转动的火焰造型,材质是罕见的蓝火欧泊,在光线下会折射出从深蓝到炽红的渐变色彩。

"冰封的火焰"。这个构思在他脑海中盘旋了整整三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言用镊子小心调整最后一个小齿轮,确保火焰能在方框内流畅旋转。这是他大学时代学的金工技艺,多年未碰,手指上已经多了几道细小的划痕。

当第一缕晨光透过窗帘时,胸针终于完成。温言将它举到光线中,蓝火欧泊顿时活了过来,像一簇被冰晶包裹的真正火焰。

他犹豫了一下,又从抽屉深处取出一张小标签,用最细的笔写下:"给最懂火的人——Y"。

祁寒生日这天,果然如林妙妙所说消失了。

温言发了一条简短的信息:【生日快乐。有东西给你。】

整整一天没有回复。

直到晚上十点,温言的手机才震动起来。祁寒的号码,但接通后却是一个陌生的女声:"是温言吗?"

温言的手指瞬间收紧:"是的。"

"我是祁寒的母亲。"对方的声音优雅而温和,"抱歉用他的手机打给你,他喝多了些...一直念叨着要找你,说你有什么东西要给他?"

背景音里隐约传来祁寒不满的嘟囔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言喉结滚动了一下:"我...可以送过去。"

"太好了。"对方报出一个地址,"他说你在澄空间工作?我儿子小时候的素描本里,全是像你这样的眼睛。"

电话挂断后,温言站在原地足足一分钟,胸针盒子在掌心发烫。

---

祁寒的公寓位于城市最高层的复式单元。温言站在电梯里,看着数字不断攀升,心跳声大得几乎盖过电梯运转的噪音。

开门的是一位优雅的银发女性,眉眼间能看出祁寒的影子。她微笑着接过温言的外套:"我是苏雯。真高兴终于见到你,言言。"

这个亲昵的称呼让温言耳根发热:"您好,苏阿姨。"

"他在露台。"苏雯指了指旋转楼梯,"自从看了你策展的森山大道摄影集,他就迷上了夜景摄影。"

温言走上楼梯,推开玻璃门。十月的夜风带着微凉,祁寒背对着他坐在露台边缘,身旁散落着几个空酒瓶和一台专业相机。城市的灯火在他脚下流淌,像一片坠落的星河。

"妈,我说了不需要解酒药——"祁寒回过头,声音戛然而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明显喝了不少,眼睛比平时更亮,黑发凌乱地散在额前,衬衫扣子解开了三颗,露出锁骨和小片胸膛。

"生日快乐。"温言递过那个深蓝色的小盒子,"抱歉打扰你的家庭聚会。"

祁寒没有立即接过礼物,而是拍了拍身旁的位置:"坐。"

温言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下了,小心保持着半臂距离。祁寒身上的威士忌香气混合着惯用的木质调香水,在夜风中格外清晰。

"我妈呢?"

"说去煮醒酒汤。"

祁寒轻笑:"她故意的。自从我爸走后,她一直希望我..."他突然停住,摇摇头,转而打开那个小盒子。

胸针在月光下闪烁着微妙的光泽。祁寒小心翼翼地把它取出来,当发现中间的火焰可以旋转时,他的表情变得异常柔软。

"你做的?"

温言点头,突然不敢看他的眼睛:"蓝火欧泊,会随光线变色。如果你不喜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喜欢。"祁寒打断他,声音低沉得近乎沙哑,"这是我三十三年来收到最好的礼物。"

他当即把胸针别在衬衫领口,蓝火欧泊在他锁骨附近闪烁,像一团真正的火焰在皮肤上燃烧。

"为什么是冰封的火焰?"祁寒问。

温言望着远处的城市灯火:"因为...最炽热的东西往往藏在最冷静的表象之下。"

就像你。就像我。

这句话他没有说出口,但祁寒的眼神让他怀疑对方是否已经听见。

夜风突然变大,吹乱了温言的头发。祁寒伸手想替他拨开额前的碎发,却在半途停住,转而指向远处:"看那边。"

东南方的天际线上,一朵烟花突然绽放,紧接着是第二朵、第三朵。

"不是官方安排的。"祁寒说,声音里带着孩子气的喜悦,"不知道是谁的惊喜。"

温言偷看他的侧脸——祁寒此时毫无防备,眼中映着烟花的色彩,嘴角挂着纯粹的笑容。这一刻的他不是着名设计师,不是风流公子,只是一个在生日夜看烟花的普通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言突然很想吻他。

这个念头来得如此强烈,以至于他不得不掐紧自己的大腿才能保持冷静。

第二天清晨,温言在美术馆检查最后一批送达的展品。昨夜送祁寒回家后,他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除了那个在门口短暂的、几乎不算拥抱的触碰。

"温策展人?"

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温言浑身的血液瞬间结冰。

他缓缓转身,看到了三年未见的徐天铭。对方穿着考究的深灰色西装,金丝眼镜后的眼睛带着虚伪的笑意,手里把玩着一把熟悉的黄铜钥匙——温言曾经公寓的钥匙。

"徐先生。"温言的声音比自己预想的要平稳,"展览尚未开放。"

"我可是特邀评论家。"徐天铭向前一步,身上古龙水的气味让温言胃部抽搐,"提前观展是基本礼仪,不是吗?"

他的目光扫过温言全身,最后停在左腕上——那里有一道被手表遮住的疤痕。

"你的锁还是那么容易打开。"徐天铭轻声说,语气亲昵得像在谈论天气,"新男友知道你有多少次试图离开我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言的手指无意识地抓紧了身后的展台边缘。三年前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被监控的手机,被反锁的房门,那些以"爱"为名的控制和伤害。

"请离开。"温言咬牙道,"否则我叫保安。"

徐天铭笑了:"你还是这么爱说反话。明明发抖的时候最需要有人抱着你,却总是——"

"温言。"

祁寒的声音像刀一样切进来。他不知何时出现在走廊尽头,胸前还戴着那枚蓝火胸针,眼神冷得吓人。

"这位是?"祁寒走到温言身边,距离恰到好处——既展现亲密,又给温言留出空间。

"徐天铭,《艺术前沿》主编。"温言强迫自己正常呼吸,"这位是祁寒,展览合作设计师。"

"久仰。"徐天铭伸出手,笑容完美,"温言以前常提起您。"

祁寒没有握手,只是冷冷地打量他:"媒体日在下周三,徐先生记错时间了。"

"我只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现在请离开。"祁寒的声音不容置疑,"我们很忙。"

徐天铭的笑容僵了一秒,随即恢复如常:"当然。"他转向温言,声音突然变得柔软,"言言,你的手表松了。"

这个亲昵的称呼让祁寒眼神一暗。温言下意识按住左腕的手表,脸色苍白。

徐天铭满意地笑了,临走前故意擦过温言肩膀,用只有他能听见的声音说:"你以为换锁就能逃掉?"

徐天铭离开后,温言冲进洗手间干呕起来。冰冷的水流冲刷过手腕时,他发现自己的手抖得厉害。

"温言。"祁寒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杯水,"需要去医院吗?"

"不需要。"温言关上水龙头,声音生硬,"你不该那样介入。"

"他威胁你。"

"我能处理自己的问题!"温言突然提高了声音,"我不是需要你保护的弱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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