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祖恰微微有些不满,咱比不上老师,那咱认。但要说这文笔不如师母,这就就睁着眼说瞎话了。
许芷倩的文章,他们可都是看过的。
真的就很一般。
叶祖恰鼓起勇气道:“老师,学生的文笔哪里有问题?”
张斐道:“你们写得那些东西,晦涩难懂,矫揉造作,百姓能看得懂吗?法律的条文是要求以最简朴的词语来写,如此才能表达的清清楚楚,不会模棱两可,什么时候,你们文笔能练得跟老师一样,什么时候让你们来写。”
“啊?”
叶祖恰、蔡卞都傻眼了。
这种反向操作,真是头回遇见。
张斐问道:“不懂?”
叶祖恰忙道:“学生明白了。”
仔细想想,还真是有道理,其实看张斐的堂录,是可以发现,张斐的问话,不是那么流畅,且有些冗长,但仔细一看,他的话所表达的意思,却是清清楚楚,没有什么歧义。
张斐道:“怎么?你们认为老师的文笔,是因为天赋所至吗?笑话,老师就是因为学律法,才学成这样,等你们师母写出来后,你们都给我好好研究一下,再将之前的两件案子判决书给我重写一遍,算你们作业。”
“是,学生知道了。”
这时,蔡京突然走了进来,“老师,陆知府也到了。”
蔡卞激动道:“老师,两位当事人已经到了,可以开庭审理了。”
张斐道:“你们急什么,这钱不到位,绝不开庭,看谁耗得过谁。”
许芷倩劝说道:“庭长,咱们还是要以公事为主。”
张斐道:“士兵们都还饿着肚子,这就是当务之急。”
之前蔡京告诉种谔,审期未定,种谔以为是陆诜还未到,也就没有在意,正好他也抽空去应酬一下,还跟曹栋栋痛饮了一番。
饮完之后,可真是忧心忡忡。
曹栋栋给他的感觉,就是这公检法真不靠谱。
如今陆诜来了,种谔赶紧派人去询问皇庭,什么时候开庭。
悬在这里,大家可都睡不好啊。
然而,皇庭这回是给他们一个非常明确的答案。
“没钱?”
种谔瞪大双眼,望着种朴,“你你有没有问清楚?”
种朴道:“孩儿起初也不敢相信,于是又再三询问,皇庭给的答复就是没钱,无法开庭审理。”
种谔人都傻了,“偌大的河中府,连审一个案子的钱都没有吗?”
种朴道:“据说皇庭来到河中府后,官府方面是一文钱未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