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加工过的电子男声响起:“如果感到快乐你就拍拍手……” 背景音里穿插着拍掌声,他的声音欢快,语调悠扬,但夏渔只觉得神经。 为什么女娃身体里会发出男人的声音? 这肯定不是许鹤泠送的,可能是她口中的那个小辈。 听许鹤泠的语气那个小辈应该和夏渔关系还行,但夏渔在脑子里把人过了一遍,除了裴晏初她想不出来还有谁会有那么神经。 到底是谁啊可恶! 夏渔用力砸了一下玩偶,玩偶面部凹陷进去。她搓了搓玩偶,把它搓回原样。 接着她拆了宿游的礼盒。 嗯,是空的。 夏渔翻来覆去也没看到别的东西,这就是个空盒。 承平集团不至于放空盒,不是有人拿走了就是他运气不好。 她给他说了这件事,但他这次没有秒回她。 夏渔顺便给傅队发了她目前了解到的信息。回一下其他人的消息后,她安然入睡。 然而昨晚并不是一个平安夜。 夏渔一大早去了钟灵市局,任队他们正在忙。 见她来,任队说:“钱标等会儿就来,你先坐着。” 估计是有案子了。夏渔没太在意,等会儿她再去问任队。 没一会儿钱标就来了,夏渔带他去问询室,给他倒了一杯白开水。 “我确实想龚昶死,但我犯不着杀他。”钱标喊冤,“他死了工厂不就被他儿子继承了?我还怎么夺回属于我们钱家的东西。” “案发当晚你在哪里?” “送外卖,这段时间我接了好几单。” 夏渔翻阅着他的过往单子,18-21点之间他都在钟灵市送外卖,有个客户还吐槽他送得太慢。 这么密集的时间不太可能跑去隔壁和平市杀人,不过还是要去确认一下是否是他本人。 “对了,关于龚昶和韦圭的事情,你经常给身边的人提到吗?” 背后嘴碎别人被警察抓住,钱标有点不好意思:“发发牢骚嘛,他们本来就可恶。而且这也是龚昶儿子给我说的,我只不过是复述。” “所以你都给谁说了?” “……很多人,有时候也会和熟客聊几句。” 其实不止几句,因为他身边人都听烦了,还给他送了个外号叫“祥林哥”。 “有没有人问过你详细的事情经过?” “有吧?我不记得了,我每次说的都比较详细。不过前不久好像有人问我要龚淄的电话号码,我给了。” 来了,关键!那个给龚淄打电话问相关情况的陌生男人还没揪出来。
夏渔追问:“是谁?” “忘记了。” 这个回答太敷衍了,钱标赶紧补充:“我每天接触的人太多了,真的记不住。” 问题不大。起码知道陌生男人前不久待在钟灵市……好像也排除不了谁。 他极有可能是从钱标这里得知了她父母的情况,为了确定信息,他借用混混的手机打电话询问了龚淄。 钱标能够接触到的人有限,根据混混的证词,陌生男人还有点小钱,运用排除法的话可以缩小范围。 接下来是钟灵大学的薛晟,夏渔给任队打了声招呼,就去钟灵大学找薛晟的辅导员。 任队叫住了她:“我们顺路,载你一程。” 他们三个坐一辆车,宿游开车。 他的黑眼圈加重了,夏渔有点担心他会开进沟里,自荐说:“让我来开吧。” 宿游很好说话地把司机的位置让给了她,他窝去后面补觉。 一边开车,夏渔一边问:“出什么事了吗?” “今早上有人报案说半夜听到枪击声,我们出警后发现那个人住在烟花秀附近的小区,他大概率是误把声音听成了枪击声。” 任队忙活了一晚上结果是报案人听岔了:“刚才又有人在钟灵山脚发现了一具尸体。” “为什么会有人把烟花爆竹声听成枪击声?”夏渔不太理解,“一般人都不会联想到枪击吧?” 他们可是刀战房,大部分的凶手都是下毒或者用刀,少有的用枪的都是黑恶势力。 “因为他自己私藏了枪支。” “……?” 仅仅是报假警不至于让他们忙大半夜,当然是因为报案人自爆,他神经兮兮地觉得有人要害他。 事实证明,报案人就是一个热爱枪支武器的普通市民,他有自己的渠道购买真枪。 现在这条渠道归警局了。 往好处想,这样报案人就不会觉得有人要害他了,看守所里很安全。 不过报案人听到的声音真的只是烟花爆炸的声音吗? 夏渔其实有点怀疑,但专业人士都说现场没有痕迹残留,那就暂时不管。 把任队他们送到案发现场,夏渔转回去钟灵大学。任队把车借给她用,等会儿收工的时候让她来接他们。 这正合她意,她也想知道这起案子的情况。 到了钟灵大学,通过辅导员,夏渔见到了薛晟。 薛晟打扮得一副标准富二代的模样,听到这位警察的来意,他直呼倒霉:“我手机两天前就丢了,我才去注销了账号。” “丢了?” “就前天早上,我在公园锻炼的时候,走的时候忘记拿手机了,等我想起来后都过了一天时间。”